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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己的小院是被人用心保护起来,而这里只怕很久无人光顾了,曾经生活过的迹象几乎在百年中被磨灭得一干二净。
&esp;&esp;林见雪垂眸扫过小院里葱郁的杂草,须臾后道:“行吧,回去吧。”
&esp;&esp;话音未落,两人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少年的惊呼,随即嗒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esp;&esp;林见雪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仙门弟子打扮的青衣少年从草丛中露出头来,地上倾倒了一个小筐,采了一半的灵草从里面散落出来。
&esp;&esp;他脸色煞白,噗通一声就朝他们跪下,颤声道:“前、前掌门……”
&esp;&esp;
&esp;&esp;前掌门……?
&esp;&esp;林见雪闻声微愣,忽然反应过来,那少年弟子叫的恐怕不是自己。
&esp;&esp;他心下一沉,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顾行渊。对方神色未变,似乎对少年弟子的那声称呼并不意外。
&esp;&esp;顾行渊察觉到他的目光,上前走到林见雪身边,对那弟子沉声道:“起来吧,不许将今日所见之事说出去。”
&esp;&esp;那弟子很快起来,见顾行渊没有要吩咐他的意思,便慌慌张张地溜了。
&esp;&esp;原地又只剩下师徒二人,空气诡异的有些安静。林见雪静静地看他一眼,半晌才开口道:“你不解释一下吗,前掌门?”
&esp;&esp;顾行渊垂下眸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手握住了林见雪的手,才道:“我比师尊在这里多待了三年,那三年里掌门之位空悬,无人掌管仙门,徒儿这才代管了仙门三年。”
&esp;&esp;这一番话看似说得合情合理,可其中最大的纰漏却被避而不谈。
&esp;&esp;顾行渊的掌心依旧很温暖,握上来的时候如往常一般带着安抚的意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安心下来。可林见雪无法对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视而不见。
&esp;&esp;他能感觉到对方并不想谈这个问题,可这种事,他还是愿意听对方亲口说出来,于是语气尽量柔和道:“行渊,为何掌门之位会空悬?方华师兄呢?”
&esp;&esp;顾行渊下颌线条绷得很紧,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esp;&esp;林见雪心底隐隐的那股不安感愈盛,他忍了忍,终是没忍过两秒,道:“你若是不回答就算了,我自己去看看便是。”
&esp;&esp;说着将手从顾行渊手中抽出,抬脚便要朝主峰的方向走。
&esp;&esp;“师尊。”顾行渊眼眸一抬,眼底似有几分挣扎,“你……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esp;&esp;“为什么不?行渊,这对我很重要,我当然要知道。”林见雪定定看向他。
&esp;&esp;顾行渊神色有些复杂,片刻后才道:“看来是我自作主张了,但我只是……不想让师尊太难过。”
&esp;&esp;“什么意思?”林见雪皱了皱眉。
&esp;&esp;顾行渊轻轻叹了口气,望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忍:“我先带师尊去一个地方吧。”
&esp;&esp;顾行渊对两人的行踪稍作掩盖,以免路上撞见别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顺着曲折的道路,弯弯绕绕走着。
&esp;&esp;这一路的景色林见雪本应看着眼熟的,但不知为何,这条路越走越荒,好像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是一块久无人迹,偏僻地方似的。
&esp;&esp;可是他分明记得,朝这个方向的路是通往方华师兄后院的,即便过了百年,这种历代掌门的居所都不应该无人照料,沦落到这番境地。
&esp;&esp;“师尊,就在这里了。”顾行渊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sp;&esp;林见雪站在那里朝前看去,心底泛起一阵微妙的感觉。
&esp;&esp;面前的这片院子很熟悉,对他来说,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不过才过了几个月而已。
&esp;&esp;面前的这间屋子,这是他飞升前夜睡过的那间屋子。那夜,他因为情毒的缘故,在此和顾行渊……之后他便飞升了。
&esp;&esp;可如今,除了那间屋子还维持着干净整洁的样子,周遭的一切仿佛被人刻意忽略般,像是百年来无人打理。
&esp;&esp;“这是怎么回事?”林见雪眉心微蹙。
&esp;&esp;顾行渊没说话,只是拉过他的手走进那间屋子。
&esp;&esp;“师尊还记得这里发生过的事吧?”顾行渊低声道。
&esp;&esp;“……”林见雪看着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起发生在这里的事,耳根不由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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