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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1页）

&esp;&esp;回应

&esp;&esp;闻澈还没从睁开眼就瞧见元蘅的惊异中回过神，起身揉了揉被枕酸了的手臂，给她腾了位置坐。

&esp;&esp;见元蘅的目光落在了他手心的草蜻蜓上，他不好意思地迅疾将它收回袖中，道:“没事编着玩的，方才忘了扔。对了，你怎么忽然就来王府了？”

&esp;&esp;没等元蘅答，他便眨了眨眼，又坐回方才的廊下，重新枕了手，眉间带着惫懒:“哦，明白了……”

&esp;&esp;“明白什么了？”

&esp;&esp;闻澈没答，但面上的笑意更浓，微微抬了下巴，在她面前点了下:“想我了？”

&esp;&esp;这人说浑话时，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认真，让人无法从中辨出真假，活像个在风月里滚惯了的脾性。

&esp;&esp;但是元蘅又知道，只要稍微主动一些，哪怕只碰他一下，他都会从手指颤到头发丝，慌促地收手，再不敢在她面前露半点不正经。

&esp;&esp;看破他的秉性，元蘅反倒顺着他的话答:“你觉得呢？”

&esp;&esp;“你这样答，我会当真。”

&esp;&esp;他惯不喜欢遮掩。

&esp;&esp;元蘅也不再拐弯抹角，将自己拎过来的一个包袱搁在他手畔。

&esp;&esp;闻澈不解，但拆了，是一件大内宦官常穿的衣裳，整整齐齐的一整套，从头到脚，安排得格外妥帖。

&esp;&esp;“你这是做什么？”

&esp;&esp;元蘅道:“今日越王生辰，蕙妃娘娘于泽兰宫设宴，届时陛下也会在。其余地方，宫禁不严。”

&esp;&esp;“宫禁不严，与我何干？”

&esp;&esp;闻澈将衣裳丢在一旁，不做理会。

&esp;&esp;元蘅道:“晚间明锦公主会召我入宫……庆安宫，你不想去么？”

&esp;&esp;庆安宫……

&esp;&esp;闻澈明显恍神。

&esp;&esp;没等他开口问，元蘅又道:“连日阴雨，皇后娘娘久病不愈，公主怕你担心又不能相见，便不敢告知你。你真的不去见见么？”

&esp;&esp;直到今日，闻澈更看不透元蘅了。她看似对周围不关己的一切都不热衷，却又冰雪通透，能一眼洞察旁人的心境。

&esp;&esp;闻澈说不上这种滋味，百感交集。

&esp;&esp;闻澈愣了许久，才道:“被发现，是死罪。”

&esp;&esp;元蘅却道:“殿下怕死？”

&esp;&esp;闻澈被气笑了，良久，又咂摸出一丝感伤来:“我死不了，我怕连累你。你不必管这些事的。朝中人怎么想我的，你想必也听说过。他们避我如瘟疫蛇蝎，生怕跟我走近了惹上半点麻烦。你又何必？”

&esp;&esp;他还絮絮地说着:“平日逗你归逗你，那日终归是我的错。你想离我远一点，我也可以理解，也愿意接受。你不用搬宅子，我不会缠着你的……”

&esp;&esp;向来玩世不恭不羁世俗的凌王殿下，旁人看着何等恣意潇洒。可是如今在这花影里，眼睫却拢出一抹失落郁色。

&esp;&esp;他问过元蘅很多次，在衍州受到父亲的不公正对待，会难过么？会恨么？

&esp;&esp;可他，会恨么……

&esp;&esp;他今日啰里啰嗦地说个没完，装成一副看淡一切的释然模样，还冲她笑。

&esp;&esp;笑什么笑，这人怎么总是在笑？分明看起来半点也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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