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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鸡毛一时半会不会停下这毫无头绪的碎碎念，岳峰招呼光头：&ldo;直接找老毛子问吧，鸡毛，你看店。&rdo;走到门口时，岳峰忽然回头，坏笑着看鸡毛：&ldo;小心点，别待会回来，要去锅里找你。&rdo;鸡毛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悲愤的一塌糊涂：&ldo;岳峰，你大爷的，你大大大爷的!&rdo;毛哥旅馆的对面楼下是个卖藏饰的小店，柜台里坐着个藏族女人，脸庞黑中带红，手里穿着蜜蜡坠子，朝着进门的光头和岳峰抿嘴直乐，岳峰和光头纵然着急，也知道藏族人的礼仪，赶紧双手合十：&ldo;扎西德勒。&rdo;&ldo;扎西德勒!&rdo;回话的反而是正和毛哥说话的汉子，腰里扎着羊皮袄，露半边肩膀，很热情地朝岳峰和光头挥手。毛哥回过头来介绍：&ldo;我好朋友，强巴。&rdo;岳峰冲强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冲毛哥使眼色：&ldo;那个……嗯，怎么回事啊?&rdo;相比岳峰，光头是要直接多了：&ldo;鸡毛怎么那德性?吃人，谁吃人?&rdo;这话一出，强巴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那个藏族女人不怎么听得懂汉话，&ldo;吃人&rdo;两个字却显然听明白了，很是不安地站起身来。毛哥瞪光头：&ldo;吃吃吃，就惦记着吃，你个吃货!&rdo;光头凭白惹一鼻子灰，登时便有些悻悻的。毛哥冲强巴抱歉地点点头，把岳峰两个拉到墙角：&ldo;早上问了一圈，也真巧了，那个阿坤以前住强巴他们楼上。&rdo;&ldo;以前?&rdo;岳峰敏感地抬头看了看屋顶，&ldo;现在没住了?&rdo;&ldo;早没住了。也不知道全名是什么，都叫他阿坤，是个汉人，到尕奈发财来的，做虫草生意，每年到季节就进藏区住段时间，从藏民手里低价吃进虫草，也不知道倒卖到哪，反正能赚钱就是。&rdo;&ldo;那可不，赚大发了。&rdo;光头啧啧有声，&ldo;这头虫草多便宜啊，合作那边汽车站外头8到10块钱一根，你再去北京上海的高档店里看看，天价了都，这么一兜转，钞票还不跟水似的过来。&rdo;岳峰对光头的离题万里很是无语，瞪了他一眼之后催促毛哥：&ldo;那然后呢?&rdo;&ldo;说是这阿坤还有个弟弟，一直在青海那边的，有一年突然就来投奔他，还没住上两天呢，那边的公安就堵上门了，把他弟弟给抓了。听说是犯了不小的事，后来有跟乡里派出所熟的人悄悄去打听，那头也说不清楚，只说是闹出了人命，似乎有提过他弟弟是吃了人。鸡毛这孬种，听到吃人两字就干呕开了，跟打了神经病毒一样，跑的比狼都快，拦都拦不住。&rdo;&ldo;那阿坤呢?他弟弟被抓了，他哪去了?&rdo;&ldo;哪还住得下去，那时尕奈镇上人少，藏民对这个忌讳，看他跟看妖魔鬼怪似的，他也待不下去，估计换了个地头倒虫草吧。房子就一直空着了。&rdo;&ldo;那回来过吗?&rdo;岳峰总觉得有点不对。&ldo;没。&rdo;毛哥摇头，&ldo;但这房子算是他租的，听说当时签的约长，虽然人不住了，也不好把房子作它用，好像钥匙还攥在那小子手里呢，是吧强巴?&rdo;最后一句提高了声音，是向着强巴说的，强巴点了点头，那个藏族女人好奇地用藏语问了强巴什么，强巴回了一句，她又叽里咕噜比划着说了半天，顿了顿强巴笑着看毛哥：&ldo;她说昨天也有个汉人女孩儿来问楼上的房子，也是住你们旅馆的。&rdo;&ldo;汉人女孩儿?棠棠?&rdo;岳峰心里咯噔一声，&ldo;她问了什么?&rdo;强巴还想着做翻译，那女人却很高兴能练练自己的汉话，非常艰难地磕磕巴巴：&ldo;她说，上面，住人。我说，不。不住。&rdo;她一边说一边摆手，岳峰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那个女人登时就显出很高兴的模样。&ldo;所以说，棠棠也查到这个阿坤了?&rdo;毛哥有点纳闷。岳峰摇头：&ldo;她只问住不住人，没问阿坤是谁，她应该还不知道这里住的有可能就是她想找的阿坤。&rdo;说着他迈步出门，抬头朝着二楼积满了灰尘蛛丝的窗户看过去，顿了顿又转头看旅馆的二楼，光头也出来扭着脑袋陪他看，一边看一边拿胳膊捣他：&ldo;哎，看什么呢?&rdo;岳峰若有所思：&ldo;你看，棠棠住的二楼，正对着阿坤的屋子。她很可能是察觉对面有人看她，但是看外窗又不像住人的模样，所以才会去店里问楼上到底住没住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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