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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你的话……生平第一次,季棠棠开始考虑这样一个假设:自己爱的那些人,关心的那些人,会不会真的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自己,而生活的更好、更美满呢?岳峰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了自己,不会有这一场无妄之灾,叶连成也一样,不会这么无辜被波及,还有母亲盛清屏,说不定也不会死,说不定当初根本就不用逃离八万大山。这个世上,真的存在一出生就被诅咒,不断连累身边的人这种事吗?季棠棠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蝴蝶效应》,主人公无望地挣扎了那么久,最后选择回到母体,把自己掐死在母亲的腹中。若你没有存在过,她们,或者他们,都会更好些。季棠棠的目光落在大厅阴暗角落里那一排暗簇簇的圆罐子上。‐‐‐‐‐‐‐‐‐‐‐‐‐‐‐‐‐‐‐‐秦守业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家门口会跟警察不期而遇。一辆110的警车,两个警察,小区的保安,还有个送煤气罐的男人,祥林嫂一样对着警察絮絮叨叨没完没了。&ldo;昨天接到电话让送的,我就开着小货车来送,近前了我心说不对啊,这片小区挺高档的,还有独栋的别墅,不像是用煤气罐儿的,我就又打电话问,对方说就是,送来就行,又打电话让保安放行,我就进去了,车子开进去,一个女孩儿开的门,问我车上几个,我还得送别的客户啊,有十几个,她让全抬下来,我说不行,你们哪用得着这么多煤气罐儿啊,她给我钱让我往下搬,我不答应,她就加价,我一时糊涂,想着总是卖出去了,多赚也是好的,我就搬了五六个下来……&rdo;&ldo;回去想想我吓死了,这里也不像用煤气罐儿的啊,问了单位里的文书,说以前没往这里送过,问了其他送的工友,也说没有,我一宿没睡,心说别是有事啊……&rdo;&ldo;所以就找你们了,没事是最好,那就是我自己瞎想,要是真有事,咱得先知道……五六个煤气罐儿啊,吓人啊这是……&rdo;秦守业在一旁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朝自己的家里看,门窗紧闭,所有的窗帘都是拉上的,像是一座死气森森的城堡。小区保安是认识这位平素里不苟言笑的&ldo;书记&rdo;的,忽然见到他瘸了一条腿拄着拐杖过来,惊骇地说不出话来,只把一个警察拉在边上耳语了几句,那个警察一边听一边朝秦守业看,末了过来跟他打招呼:&ldo;是秦书记是吧,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当然了,也可能只是一场误会……&rdo;秦守业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苗苗。他向警察示意稍等,然后往边上走了两步,接通了电话。&ldo;你来了,岳峰呢?&rdo;&ldo;不方便带他。&rdo;对答过后,就是长久的沉默,秦守业清楚知道这个回答会对季棠棠造成怎么样的重击,他有扳回一局的轻松感:事情已经在朝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转化了,他要掌住局势,不能为了苗苗而失控。果然,季棠棠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很不对劲了:&ldo;那你来做什么?&rdo;&ldo;我来换苗苗。&rdo;季棠棠近乎神经质的笑起来,末了狠狠说了句:&ldo;你等着给她收尸吧。&rdo;秦守业特别平静,他又往边上走了两步:&ldo;盛夏,大家都不是傻子,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的仇人是我,不是苗苗和她妈妈,你既然看得到我来,应该知道警察已经介入了‐‐如果你现在杀了苗苗,警察不会放过你,你可能会坐牢或者死,但是我会安然无恙。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苗苗和她妈妈放出来,换我进去,咱们面对面,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觉得怎么样?&rdo;电话那头一片沉默。秦守业笑笑:&ldo;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盛夏,最后的关口了,临门一脚,看你怎么选了。你可以选杀害无辜的人让我心痛,也可以选杀了我了结家仇,自己看着办吧。&rdo;点到即止,他不再多讲,表面上笃定,内心终究还是有几分忐忑。不过,今天的运气到底是很好,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他听到季棠棠说了句:&ldo;你进来。&rdo;秦守业不让步:&ldo;你先放苗苗她们出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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