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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拍得最好，人员最齐的一张合照。我从销售部一直带到行政部，现在又带来这里，习惯性摆到手边。他看着照片，目光掠过我，笑了笑。&ldo;穆总有事吗？&rdo;我抬眼看他。&ldo;没事，看看你的新工作，看起来不错。&rdo;他露出迷人笑容，伸手将有些放偏的相框摆正，倾身时离我很近，用只有我可以听见的语声，仿佛漫不经心地说，&ldo;如果是叶静，就不会把退回的文件直接给企划部，会私下拿来给我。&rdo;&ldo;是吗，可我不是叶静。&rdo;我没有抬眼，没有动，目光沿着他垂下的银灰色领带上移，停留于雪白领口上方，那一点凸起的喉结。觉得有无数矛头，带着阳刚十足的男子气息，带着强烈的攻击性，从四面八方指向我。他的语声更低，笑意更深，&ldo;我以为安澜比叶静更聪明。&rdo;我抬起目光，&ldo;你是说，我该私下拿去给程总？&rdo;他直直盯着我，骤然朗声笑起来。低沉笑声在我头顶上方，密网似的压下来，让我喘不过气。他伸手拿起相框，看了看，轻轻放到我面前。如同他突然变轻的语声，轻得像在耳语，却冷冰冰没有温度，&ldo;我说过，我们是同舟共济的一个团队，你到企划部，或是到这里，结果都一样。&rdo;&ldo;这就是昨天你所说的价值？&rdo;他看着我，淡淡笑了，&ldo;除了价值，还有团队，人是集群生物，也是感情动物。&rdo;&ldo;感情动物？&rdo;我目不转睛盯着他看。&ldo;是的，感情动物。&rdo;他迎视我的目光，毫无笑容。财务经理推门出来了，和穆彦打了个招呼，疑惑的目光从我身上一掠而过。穆彦点头一笑，直起身子，低垂目光看我半晌，转身走向纪远尧的办公室。我紧紧抿唇，看着他的背影。像是知道我在看他，穆彦回过头来，眼里咄咄锋芒有些异样，&ldo;你明白我的话吗，安澜？&rdo;&ldo;明白，穆总。&rdo;我慢慢靠向椅背，微笑说，&ldo;我懂了。&rdo;他似乎想说什么，皱了皱眉，还是转身走了。（下）穆彦进去了半个多小时，外面有一份急需发回总部的文件需经纪远尧确认，我拿了文件去敲他办公室的门，在门口隐隐听见里面传来并不温和的对话声。在这两层楼里，敢和纪远尧当面争执的人，恐怕也只有穆彦。&ldo;进来。&rdo;纪远尧的语声不善。我推门进去，将文件给他，看见穆彦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神色阴沉。其实我有些纳闷，以他和纪远尧亲厚的关系，完全可以私下先沟通好，再递交这份计划。为什么大大咧咧直接越级报上来，是因为穆彦没将这么个事情放在眼里，太过嚣张，还是因为纪远尧曾经给过他什么暗示，以至于他以为可以无视程奕的存在？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纪远尧又在此时变脸，给他一个大大的难堪？谁也没法猜到纪远尧是怎么想的。他和穆彦的关系是否真如我们一直相信的那样亲如同袍？也许这也是穆彦正感困顿的问题。纪远尧扫了眼文件，仿佛不满意，随手扔在一旁，&ldo;安澜，通知程总和企划、市场部门主管以上人员，五分钟后开会，你做记录。&rdo;穆彦飞快看了我一眼。&ldo;好的，马上通知。&rdo;我又小心提醒纪远尧，&ldo;总部在等着回传这份文件，那边比较着急。&rdo;纪远尧靠上椅背，&ldo;那就让他们先急一急。&rdo;我一怔，知趣地闭嘴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以往隐约听过传言，说纪远尧与总部几个高层关系微妙，看来是无风不起浪。会议通知下去，人很快就到齐了。程奕低调地随便找了个座位，在会议桌一边尾端坐下，没有坐到纪总旁边的位置去。穆彦和纪远尧一起进来时，众人都已落座，只给他留出那个座位，那也是以往有纪总出席的营销会议上，穆彦惯常的位置。但今天穆彦却绕到纪远尧的另一侧‐‐在我的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也不知道是程奕在针对穆彦的跋扈越级，还是穆彦在针对程奕的低调作态。两人都晾起那个位置，气氛顿时尴尬。纪远尧扫了一眼会议室，&ldo;程总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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