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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开火很简单，冰箱食材现成的。之前还觉得奇怪明明张阿姨不做饭，但冰箱每次都是满的。钟栀无声地哂笑，她就该早点明白的……

&esp;&esp;半小时做完饭，钟栀丢下一句‘吃完把碗筷放到水槽，我明天早上洗’就准备回房间。

&esp;&esp;刚一动，胳膊被周沢拽住了。

&esp;&esp;周沢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你不饿吗？坐下一起吃。”

&esp;&esp;“不了。”钟栀解开围裙，全程跟他无眼神交流，“我还有作业要写。”

&esp;&esp;“钟栀……”周沢本来以为钟栀的反常是一时的，经过这一次肯定会好。但事情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钟栀来真的。

&esp;&esp;次日早，他照例去车棚。钟栀的自行车已经不在了。到了班级，钟栀一心沉迷在读书做题中，只留个背影，没回过一次头。情况又恢复到之前，陌生人的状态。下午放学，他去了趟厕所，回来面临的还是人去楼空。自行车棚也没人，钟栀提前走了，不等他。

&esp;&esp;这种情况从开始出现，之后就一直这样。周沢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esp;&esp;周沢的忍耐力终于告罄了。

&esp;&esp;下午放学，下起了雪。

&esp;&esp;南城的第二十只流浪猫&esp;咱们和好行不行？……

&esp;&esp;空气中弥漫着冷肃的味道，像雪花，也像风。钟栀直勾勾地盯着周沢。他那双挑起的眼睛里瞳仁在轻微的颤动，眼睫也在抖。许久，他才开口，声音竟然有点哑：“你都听到了？”

&esp;&esp;钟栀抬起眼帘，乌黑的瞳仁与黑发交相辉映，越发的深邃：“对。”

&esp;&esp;“我，”周沢脸上闪过慌乱，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心虚让他的动作和表情都僵滞了起来，“钟栀，对不起。”

&esp;&esp;“嗯。”钟栀的反应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惊肉跳。

&esp;&esp;周沢不喜欢她这种态度。冷冰冰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钟栀，我承认我错了。那天在操场，打球打上头了。男生都这样，上头了什么话都会说。我知道我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但我不是有意的。并没有觉得你是流浪猫，我只是……”

&esp;&esp;“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钟栀打断他，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地说：“我是你什么人啊，真好笑。”

&esp;&esp;周沢僵住了。

&esp;&esp;他疑惑地看着钟栀，眼神有些不敢置信。钟栀绷着一张脸与他对视，毫不退让。嘴唇用力的抿着，抿得发白。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也不客气，刺过来的全是刀，一字一句锋利无比。周沢盯着她许久，喉结上下滚动了，脸阴沉得可怕。

&esp;&esp;他松开了钟栀的肩膀，忽然嗤笑一句：“你说得对，我干嘛跟你解释。”

&esp;&esp;周沢昂起下巴，嗓音冷冽又骄矜：“你又不是我的谁。”

&esp;&esp;钟栀的心猛地一缩，睁着眼睛硬生生逼退眼眶里涌出来的热意。她双手捏拳，笔直地站着。大雪越下越大，很快车棚外就是一层白。松软的雪被人踩得咯吱咯吱响，钟栀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又偏过脸，不看他：“如果没事，我走了……”

&esp;&esp;周沢根本没搭理她这句话，两手插兜，转身人就消失在大雪中。

&esp;&esp;钟栀喉咙里发涩，忽然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挺可笑的。看不清自己，没有自知之明的可笑。所有人都告诉她周沢三分钟热度，周沢没有心。沈琳琳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他说腻就腻了。就她偏不信邪，觉得自己也许会成为特别的那一个。结果一巴掌扇在脸上，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esp;&esp;这之后，周沢没有再堵过她，也没有再故意去碰掉她的书和撞她的桌子。两人恢复成陌生人的状态，甚至比陌生人还冷淡。住在一个房子里，也可以保持早晚不见面。

&esp;&esp;钟栀的感冒一周后好了。学习更刻苦。哪怕刻意的躲避，还是躲不开周沢。中午她抱着饭盒在楼梯间吃饭，碰巧遇到沈琳琳和一群女生在窗口抽烟。

&esp;&esp;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仙女一样的沈琳琳是抽烟的。她跟她那群闺蜜都抽烟，吞云吐雾那个熟练的手势，完全老烟枪。她们正在说着今天晚上平安夜要去哪儿玩。钟栀也是进城以后才知道城里的女生要过圣诞节的。十二月二十五是圣诞，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是平安夜。

&esp;&esp;“去蹦迪吧。”一个染了黄头发的女生说，“我舅舅新开了个pub，在市中心南京路那边。”

&esp;&esp;“也行，几个人啊？有帅哥吗？”

&esp;&esp;“看你们能叫到几个人了，不过咱们琳琳在，男生很好叫吧？”女生说。

&esp;&esp;“当然，琳琳一出马，谁都别想落下。”

&esp;&esp;女生一阵哄笑。忽然又人问：“周沢来不来啊琳琳？”

&esp;&esp;沈琳琳把烟头按灭在窗台上，昂着下巴笑：“来。”

&esp;&esp;当即一阵尖叫。

&esp;&esp;钟栀默默吃完最后一口饭，盖上盖子回教室了。

&esp;&esp;教室里也洋溢着欢乐的气氛。班费买了很多彩带彩花气球。班长汪宇和吴丹几个班干部，把教室给装饰了一下。后面的板报也写了‘圣诞快乐’。男生女生都在聊晚上去哪儿玩，有没有收到巧克力和苹果。钟栀坐在其中，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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