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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便替他将靴子脱下来，腰刀也摘了，并那帽子之类，都拿了下来，端正放在桌上，又搬了他双腿上炕，忙了这番，气喘吁吁，却又过去，伸手探了探姚良的额头，觉得不发热，才放心了。月娥回身，取了干净毛巾浸湿了，给姚良擦了擦脸，将毛巾抖开晾了，才扯了被子，细细地替他盖好。月娥弄好所有，才悄悄地出房，刚退出姚良房门，却撞上一人。月娥一惊，抬头看却是敬安，睡眼惺忪地，正说道：&ldo;好冷。&rdo;目光从月娥身后回来，看着月娥说道，&ldo;小郎怎么了？&rdo;月娥嘘了一声，回头先将姚良的房门带上来，才说道：&ldo;他从来不怎么吃酒，今儿是醉了。&rdo;敬安答应一声，身上披着那件狐裘，便跟着月娥向前走，说道：&ldo;你先前，也是这么替我披的衣裳么？&rdo;声音温柔，半带期盼。月娥一怔，这才想起敬安说的是自己替他披狐裘之事，便笑着摇摇头。敬安见她不回答，仍撇了撇嘴，却说道：&ldo;我饿了。&rdo;这一声，却又叫月娥想起白日里在铺子里头，他那样惊心动魄的动作，一时停下脚步，略微出神。敬安不明，说道：&ldo;怎么了？&rdo;转到月娥跟前。月娥抬头看他，此刻在朦胧灯光下的敬安，同刚出现铺子里发怒了的他，判若两人……究竟哪个是真？敬安看月娥呆呆看着自己，就伸手捏捏她的脸，说道：&ldo;怎么了？这个样儿？&rdo;月娥错开目光，说道：&ldo;侯爷来吃饭吧。&rdo;敬安茫然，跟着月娥来到厅内，月娥令他坐在桌边，自己去厨房内，将两样菜端了上来，一样是咸菜，一样是刚炒好的腊肉白菜，又端了两碗稀饭，两个苞米面的饼子。敬安打量着这些，却不动，月娥也坐了，拿起筷子，微微一笑，说道：&ldo;侯爷不喜？&rdo;心头极乐。敬安摇头，慢慢说道：&ldo;有些似以前打仗时候吃的。&rdo;月娥一笑，又急忙低下头，说道：&ldo;有些差……侯爷不吃也可。&rdo;自己喝了口稀饭，夹了根儿咸菜，津津有味地吃。敬安看着她，终于也动了碗筷，月娥本是要看他的笑话，家里有馒头，故意不上，只用这粗茬子的饼子来搪塞，没想到敬安掰了一块饼子，也跟着慢慢地吃起来。这一会子，却不似是刚到铺子里时候那样狼吞虎咽，虽然是粗茶淡饭，他却好像在品尝山珍海味，悠闲自得，别有一番风雅。月娥看的嘴角抽搐，心想果然是大家出来的孩子，这风度果然要得。敬安全然不知，垂眸缓缓吃着，不时地又看月娥，看的时候，便嘴角带笑，吃的分外香甜。两个人慢慢地吃了饭。月娥便收拾了桌子，回来之后才问道：&ldo;侯爷用得如何？&rdo;敬安说道：&ldo;很好，很好。&rdo;月娥狐疑，说道：&ldo;真的很好？&rdo;这粗茬子饼，她来之后吃了半月，喉咙口一直都火辣辣的，后来才渐渐习惯，像敬安这种自小锦衣玉食的，恐怕更是难以下咽罢。敬安正倒了一杯白水，闻言双眸一抬，望着月娥，说道：&ldo;自然，‐‐秀色可餐。&rdo;月娥额上流汗，早知道他&ldo;狗嘴里吐不出象牙&rdo;，便转回头去，只当不懂他的话。在两人吃晚饭之时，小哈便一直在此转悠，两人吃过之后，月娥便去喂了小哈，小哈吃饱了，月娥又逗着他，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小哈便自去小郎给他做的狗窝里安歇去了。自始至终，敬安便在厅门口瞧着。到了晚间，月娥忽地想起一事，便同敬安商议，说道：&ldo;侯爷，我们这里只两间卧房，你不如回驿馆去罢。&rdo;敬安摇头。月娥想了想，试探说道：&ldo;那侯爷你去小郎屋里？&rdo;敬安摇头。月娥说道：&ldo;那么我去小郎屋里。&rdo;敬安才静静说道：&ldo;你敢。&rdo;月娥说道：&ldo;那你想如何？难道……&rdo;眯起眼睛看敬安。敬安微笑，说道：&ldo;我本是没这样想的，你若是有宽裕的屋子，倒是可以腾一间给我。&rdo;月娥这本是有空闲屋子的，只是这样天寒地冻的，那屋子从未曾住人，毫无人气的，一晚上的话，恐怕冻也冻死了。外头风呼呼作响，月娥想了一会，说道：&ldo;那侯爷你便睡我的房罢。&rdo;敬安大喜。月娥起身，便去收拾那空房子，敬安见她如此，才明白她意思，急忙追过去，说道：&ldo;你干什么？&rdo;月娥只去清理那面炕，这屋里阴冷，敬安便上前，将月娥拦腰抱了出来，月娥挣扎下地，转身指着敬安说道：&ldo;你当我不知你心里所想，你想要我同你睡一起，却是做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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