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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安见她喝了，说道：&ldo;好喝么？&rdo;月娥点了点头，总算缓了一口气回来，才看向敬安，手指伸过去，在他额头上微微一碰，敬安&ldo;嘶&rdo;地一声，微微避开。月娥问道：&ldo;侯爷，你这是怎么了？&rdo;敬安说道：&ldo;没……我一不小心，跌了一跤。&rdo;月娥手指向下，在他脸颊上一划，抹了一指头灰，问道：&ldo;侯爷莫非是跌到锅灶里去了？&rdo;敬安脸腾腾红了起来，月娥目光向下，望见他的手指头上，竟然还带着新鲜伤痕，越发惊了，问道：&ldo;这手呢？&rdo;敬安急忙缩手。月娥慢慢说道：&ldo;侯爷这一跤跌得厉害呀……&rdo;敬安咳嗽几下，红着脸不做声。下厨房鸡飞狗跳月娥喝了姜汤，肚子暖暖，先前那翻天般的痛也缓了，才能说话。敬安从旁看着，见她原本煞白的面孔如今渐渐缓和，嘴唇上也有了些血色，急忙说道：&ldo;这姜汤如此有用，我再去给你弄一碗来。&rdo;月娥看着他的花脸儿，听他这般说，掩口一笑，却又急忙板正面孔，说道：&ldo;侯爷若再去，我怕回来之时，连我也认不出是谁。&rdo;敬安兀自懵懂。月娥身子渐渐有力，虽则还痛，却已经可以忍受，不似先前那般如僵虫一样丝毫不能动弹，便离了敬安怀中，自己靠着墙壁坐了。敬安将碗放在桌子上，却只盯着她看。月娥望着他的脸，真个儿猴儿似的，看一眼便想笑，偏偏敬安自己还未曾留心，且他的身上，那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袖子上处处烫破，裙摆上也被燎的乌黑。月娥歇的这片刻，看的明白，心头略微叹息，目光一转之际，忽地望见放在旁边桌上那个碗，月娥微微怔住，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又忍住。片刻之后，敬安小心问道：&ldo;真个好了么？怎会这样肚痛，想是吃错了东西？&rdo;月娥摇了摇头，不愿他再问这节，目光自那碗上扫过去，说道：&ldo;侯爷方才辛苦了……&rdo;敬安摆摆手，说道：&ldo;小事而已。&rdo;倘若他脸上不是这般狼藉，身上并非如此浪费，这话说的倒有几分气概。月娥略动了动，便下了炕，敬安急忙过来扶，月娥说道：&ldo;已经好了，不消劳烦侯爷。&rdo;敬安问道：&ldo;你下地为何？有何事让我来做，你还是多歇息些时候为好。&rdo;月娥说道：&ldo;总是躺着也不是好事。&rdo;便出了房。敬安只跟着她。月娥出了厅，便向着厨房一步一步走去，敬安见她要去厨房，这才紧张起来，急忙跳到月娥跟前将她拦住，说道：&ldo;去哪里做什么？&rdo;月娥说道：&ldo;想拿点东西。&rdo;敬安说道：&ldo;拿什么，我来帮你。&rdo;月娥说道：&ldo;侯爷找不到的。&rdo;她一步一步向前，敬安也不敢硬拦，一步一步后退，终于到了厨房边上，月娥见那门半掩着，就上前一步，伸手将门推开，敬安后退一步，差些被门槛绊倒。月娥望着厨房之内，目瞪口呆。满地的青菜撒落，好似下了一场微小蔬菜雨，幸亏先前买的不多。有一些被踩烂了，泥在地上。凡是有柜子的地方，都被打开，锅碗瓢盆都移了位，没有一个在原处的，那锅灶底下，一半柴火在内，一半在外，仍有余烬未灭，风吹过，明明地透出一丝火，竟没有将整个房子点燃，已经是神仙保佑。月娥怔怔向前一步，却又见锅台跟墙壁上都罩着一层灰烬，走近再看，那原本好好地铁锅已经被烧得焦黄，锅底泛出一种欲碎的脆弱之色，旁边的切菜板上，一把菜刀直愣愣地竖在上面，被人用力砍入菜板上，底下是几块横七竖八的土豆，姜块，几片干香菇，还有其他可疑之物，并非蔬菜，月娥仔细一看，却见是姚良新买的柿子，还没来得及吃，已经被剁的稀巴烂……这场面，好似有人在里面打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仗，又似故意恶搞。月娥站定了脚，好不容易自这一片狼藉的厨房内发现了门口站着的敬安。此人正低着头，好似心虚之状。月娥想了想，问道：&ldo;侯爷……这是……你弄得？&rdo;敬安低头咳嗽几声，说道：&ldo;本侯也不晓得为何会如此……只是找不到那姜是何样子，翻来翻去，就如此了。&rdo;月娥问道：&ldo;那这铁锅怎么也糊了？&rdo;敬安说道：&ldo;我的确是有加水。不过火总是不着，等着了之后，水就干了。我并非有意如此。&rdo;月娥问道：&ldo;那这菜刀呢？&rdo;敬安说道：&ldo;我……&rdo;要让他握长刀的手握菜刀，让他切人头的手切生姜土豆……敬安本以为是小事一桩，不料人到了厨房才发觉，自己从没有见过生姜是什么样儿的，依稀记得应该是一团，便四处去翻找，等找到了同属一团之物，举起那菜刀，却总觉得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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