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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第2页）

&esp;&esp;姜琰哭了会儿偷瞄姜莞，见她眉眼间只有怒意，当下状似无意地将眼神挪开，继续道：“都是你们保护不力！”

&esp;&esp;禁卫军们心一颤，终于要来了。

&esp;&esp;“孤要为太傅报仇！”姜琰声嘶力竭，抱着太傅的脑袋在人群中闲庭信步，路过之地便是一片血色弥漫。

&esp;&esp;姜莞转头低声：“将她们带下去。”

&esp;&esp;实际上姜琰拿起刀时那些年幼的女孩子们就被扶着她们的女护卫们一个个蒙上了眼睛。

&esp;&esp;听到姜莞吩咐，护卫们虽然怕姜琰怕得厉害，却还是护着那些女孩儿悄悄退回后院。

&esp;&esp;正常人总是害怕疯子的。

&esp;&esp;姜琰胡乱挥舞着手中刀，或劈或砍或削，所经之处无论是禁卫军还是大臣皆如被割的麦子一样形态各异地倒下。

&esp;&esp;他抱着脑袋杀人时终于不哭，长久以来压抑的杀戮欲望在今日得以宣泄。他都忘记继续装模作样，快乐地徜徉在杀人的天堂中，嘴角挂着愉悦的笑。

&esp;&esp;有人再忍不住发出呕声，尸山血海莫过于此。

&esp;&esp;暖玉楼中浓郁的熏香也再掩不住浓郁的血腥味，姜琰杀了足有百人。从暖玉楼大堂到暖玉楼大门，没有一个活口。

&esp;&esp;姜琰后知后觉地咂咂嘴，他大约是手太重了，怎么人都死了？

&esp;&esp;姜莞会不会觉得他变态啊。

&esp;&esp;姜琰将头往地上一丢，随手指了个跪在门外浑身瑟瑟发抖的禁卫军道：“你来当禁卫军统领。”

&esp;&esp;过去的那个刚才死在他的刀下了。

&esp;&esp;“给孤彻查暖玉楼之事。”姜琰并不走心地吩咐，“将这些他们的尸体给我吊在暖玉楼外。”他说的是秦太傅一干大臣。

&esp;&esp;新任禁卫军统领没有加官进爵的喜悦，只有对疯子的无尽害怕：“是。”

&esp;&esp;姜琰交代完毕才带着不知道什么情绪转身向回走，一下子没想好该对姜莞自愿是男人美化自己行……

&esp;&esp;无论年纪大小，女孩子们自暖玉楼后门上了马车，在滚滚夜色中离开京城。

&esp;&esp;姜琰想着要为姜莞善后，又懒得动脑子，直接将暖玉楼中烂摊子通通交给这位新上任的禁卫军统领去处置，自己则随意寻了厢房让人烧热水来给他沐浴。

&esp;&esp;他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脸色骤变，是怪恶心的。

&esp;&esp;只是接暖玉楼中所有女孩离开就耗费了两个多时辰的功夫，天边暮色沉沉，好似渐渐有隐隐约约天光穿破低垂夜幕，大半祁国依旧笼罩在一片模模糊糊的黑色中。

&esp;&esp;姜琰沐浴完毕，换了禁卫军从宫中取出的常服，还刻意将头发梳整齐，就跑出来找姜莞玩。

&esp;&esp;门被正常地推开，暖玉楼中却一下子寂静无声，禁卫军们停下手头所有事情，整齐划一跪下。

&esp;&esp;守在他房门前的禁卫军遍显示出十分的畏惧，颤颤开口：“皇上。”

&esp;&esp;“郡主呢？”姜琰看也没看地上跪着的禁卫军，张口就是问姜莞下落。

&esp;&esp;“在后院。”

&esp;&esp;倒是姜琰惊讶：“还没走？等我么？”他愉悦地翻身下楼，快乐地向后院去。

&esp;&esp;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大堂中，暖玉楼内才逐渐有声响。

&esp;&esp;后院中灯火并不明亮，一是顾及女孩子们刚出地窖，二来也是怕她们在过于明亮的地方触发应激反应。

&esp;&esp;这里比大堂还要难闻，是各种疾病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esp;&esp;姜琰一进院中就远远看到姜莞在院子中央蹲着，身姿窈窕，长发如锦。她身边的护卫一人手提一盏绢纱灯为她照明，相隔迢迢，他只望见她眉眼间暖意融融。

&esp;&esp;她进门时穿的那身深紫色襦裙不知从哪里蹭了灰渍，虽然并不显眼，但姜琰还是一眼发现。

&esp;&esp;她纤细的手腕从黑色斗篷下延出，在夜中明晃晃的，像是某种引路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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