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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2页）

&esp;&esp;门被打开，那小女郎跪坐在房中绣花，老实极了。

&esp;&esp;婆子心满意足，十分欣慰：“小女郎向来是最守规矩的。”自打姜莞入内，听她念叨了无数遍规矩。

&esp;&esp;小女郎头次见到陌生人，放下手上绣品，抬起头一直盯着姜莞看。她忽然咧嘴笑起来，很亲近道：“你长得可真好看！”她笑起来十分可爱，圆乎乎的。

&esp;&esp;两个婆子见了这么可爱的笑却立即瞪大双眼，伸手颤巍巍地指着她，仿佛她犯下了弥天大错。

&esp;&esp;“小女郎，你怎能如此笑！”二人尖声道，“这是不合礼数的！你若是对着外男这般笑，就是水性杨花！陈家的面子要被你丢尽了！”

&esp;&esp;小女郎吓得顿时闭紧嘴巴，一点笑容也没了，眼中只剩下害怕。

&esp;&esp;婆子仍然对她刚刚笑得太盛耿耿于怀，还在念叨着：“小女郎，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眼见着要嫁人，笑成这样到夫家是要被浸猪笼的！”

&esp;&esp;小女郎坐得笔直，低头听着二人训话，唇越抿越白，那点儿见了外人的喜悦终于全部消散，惊惶失色地哭了出来。

&esp;&esp;八珍拳头握紧，要仗义执言，被姜莞悄悄按住。

&esp;&esp;她们看着小女郎大哭，终于心满意足。这才是正确的，身为女郎怎么能笑成那样？

&esp;&esp;“滚下去。”姜莞被小女郎哭得不耐烦。

&esp;&esp;婆子们愣住，不解其意。

&esp;&esp;“让你们下去，听不懂人话？”她反问。

&esp;&esp;“这……”婆子们犹豫着，下意识不想下去。郡主虽说是女人，可也是客，还是一位与陈留规矩完全不符的客。她们不大敢让小女郎和不合规矩的人单独在一处。

&esp;&esp;“有规矩要你们在见客时作陪么？”姜莞很快掌握控制婆子的关键。

&esp;&esp;两个婆子一想没这种规矩，再没有留下的理由，才不安地退下，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小女郎：“小女郎，你可一定要守规矩。”又是规矩。

&esp;&esp;小女郎一直抽抽噎噎，哪怕二人离去，她依旧哭个不住。

&esp;&esp;姜莞也没有哄她的意思，冷眼旁观她哭，甚至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有丝毫心软或是同情。

&esp;&esp;零零九再度意识到姜莞是没有恻隐之心的。这小女郎如此可怜，任谁来了都会安慰她的。

&esp;&esp;小女郎终于哭够，才渐渐停下来。她自己取出帕子将脸擦擦，一双眼四处乱瞟，怎么也不敢看姜莞了。

&esp;&esp;她的活泼与灵气一下子不见，整个人只剩下惶恐不安，她的眼不再像小鹿，像是肿胀的核桃，成了一块烂木，失去所有神色。变化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规矩不让她笑。

&esp;&esp;“我好看么？”姜莞这么问她。

&esp;&esp;零零九只觉得她性子实在太过恶劣，人家方才就因为这句话被斥责，她倒好意思旧事重提揭人伤疤。

&esp;&esp;小女郎紧闭着嘴不肯说话，成了只木偶，看样子没了规矩对她来说是十分严重训斥。

&esp;&esp;姜莞问：“你是陈富绅的当真是位贞洁烈女

&esp;&esp;陈小女郎又问姜莞：“祁国是什么？郡主是什么？姜莞又是什么？”她疑惑不解，有许多问题。

&esp;&esp;八珍有些绝望，都不知道从哪里同陈小女郎讲起，她不了解的东西实在太多。

&esp;&esp;姜莞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竟然愿意同她掰开了解释：“祁国是你我所在的国家，我们都是祁国人，郡主是皇室女，姜莞是我的名字。”

&esp;&esp;陈小女郎越听越不懂：“我叫陈十娘，国家是什么？皇室又是什么？”她隐隐约约也意识到自己和姜莞的不同，越发迫切地想要了解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esp;&esp;她有问，姜莞便答。二人一问一答，时间过去得极快，转眼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esp;&esp;陈十娘神情恍惚，无法消化姜莞话中巨大的信息量，她以为世上只有一间又一间屋子，一个又一个院子，一座又一座府邸，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国家，更不知道什么皇权。

&esp;&esp;原来外面竟然这样大啊？她以为她所见就是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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