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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下！”郝萌有点迷糊，“你说他是为了这幅麻将？这怎么可能？我师父并不知道这副麻将被我……我师兄卖掉了。”毛一胡在病情严重后，就直接把玉麻将交给郝萌保管，反正这幅麻将以后也是要传给他的。郝萌回头把麻将卖了，但是毛一胡并不知情。

&esp;&esp;“你师父是这么跟你们说的？”燕泽似乎也有点意外，随即点了点头，“应该是瞒着你们。”

&esp;&esp;“瞒着？”

&esp;&esp;“丁垣卖这幅麻将的事，你师父早就知道了。”燕泽道：“你应该也清楚，最早丁垣卖这幅麻将的时候，价格提的很高，高到夸张了。所以很难卖出去。我有个朋友想买这幅麻将送我，不过觉得价格离谱，和丁垣交涉了一段时间。”

&esp;&esp;郝萌听燕泽这么说，想起来当初买玉麻将的的确是个中年人，大概就是燕泽说的“朋友”。

&esp;&esp;一开始的时候，他急于筹钱，比赛并不是说每天都有，开始比赛到比赛完毕拿到奖金也有一个周期，而毛一胡根本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他要的急，但是他也知道，这幅玉麻将真正的价值，并没有那么珍贵。

&esp;&esp;燕泽的那位朋友，已经算是出了个比较适中的价格了，只是郝萌出于当时的状况，还想提一下价格，所以僵持了一段时间。

&esp;&esp;“后来我的那位朋友敲定了价，买到了这幅麻将，也给我送了过来。”燕泽回忆道：“不过送过来没几天，你的师父，毛一胡就找上了我。”

&esp;&esp;郝萌的心紧紧提了起来，他意识到燕泽现在说的话很重要，可能会让他了解到一些从来不知道的东西。

&esp;&esp;“你的师父对我说，能不能把玉麻将还给他，他用同等价值的东西跟我换。”

&esp;&esp;郝萌说：“你说的东西……”

&esp;&esp;“是一块翡翠石章。”

&esp;&esp;郝萌身子僵住了，半晌，他才问道：“那块石章，是不是有个‘秋’字？”

&esp;&esp;燕泽看着他，郝萌闭了闭眼。

&esp;&esp;“你好像认识这块石章。”燕泽一边问，一边把泡好的茶推到郝萌面前。

&esp;&esp;郝萌呆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那块石章的主人，叫孟秋。”他说：“是我师娘的名字。”

&esp;&esp;“师娘？”

&esp;&esp;“我有过一个师娘，”郝萌道：“没过门就死了。”

&esp;&esp;郝萌，揣在怀里从不离身。

&esp;&esp;郝萌一直怀疑那块翡翠石章是假货，因为毛一胡没有亲过它，也没有擦拭它。但郝萌又觉得可能是真的，因为有一次，毛一胡走夜路被人劫道，被揍的鼻青脸肿，身上全是伤，手里却还是死死攥着那块石章。

&esp;&esp;郝萌十三岁那一年的仲夏，他夜里起来上厕所，看见棚屋外面毛一胡坐着，浓重的酒气弥漫，地上一堆纸钱，火苗窜的老高，照的夜晚阴森森的。

&esp;&esp;郝萌吓了个半死，近前去看，发现毛一胡还是那个毛一胡，没有变僵尸。

&esp;&esp;郝萌道：“那是我，对着月亮照着。郝萌的底部，写着一个“秋”字。

&esp;&esp;“快四十年了。”毛一胡喃喃道。

&esp;&esp;和毛一胡相处的那些年，毛一胡对郝萌说的话，一大部分是有关麻雀，一小部分是废话，讲过和自己有关的故事，也都是多少年前和人比赛麻雀赢多赢少的吹嘘。

&esp;&esp;所以，当毛一胡。

&esp;&esp;第三天，孟秋仍然输光了身上的钱，她这几天输的太多，又不是赌徒，只是为了争口气，已经有些犹豫了。毛一胡就笑道：“孟大小姐要是肯叫我三声好哥哥，亲我一下，我就把前几天的钱全部退回，咱们一笔勾销。”

&esp;&esp;当着许多人的面，孟秋当时就被气哭了。

&esp;&esp;毛一胡见人家哭，反而不知所措。又是安慰又是讨饶，结果挨了孟秋一巴掌，孟秋跑了。

&esp;&esp;毛一胡也不是真的坏，就是喜欢恶作剧，而为什么单单喜欢捉弄孟秋，大概也是有私心。把人家姑娘惹恼了，就三天两头的往米铺里跑，送个小玩意儿，讲个没意思的笑话希望弥补过错，当然收效甚微。

&esp;&esp;直到镇上的流氓在孟秋回家路上调戏孟大小姐，毛一胡终于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在以自己也挂了彩打的凄凄惨惨为代价，孟秋总算是不拿白眼看他了。

&esp;&esp;他长得又不差，挺会逗人开心，英雄救美惯来是屡试不爽的奇招，不知不觉中，什么时候相爱的已经说不清了。

&esp;&esp;“然后呢？”郝萌盯着毛一胡，希望他快点说完，不要卖关子，就问：“是不是师娘的家里人觉得你太穷了看不上你，棒打鸳鸯？”

&esp;&esp;毛一胡说：“怎么可能？你师娘的父母对我可好了，拿我当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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