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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1页）

&esp;&esp;回来寝殿，已过了亥时。从内侍们口中得知皇帝尚未回来的时候，星檀却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esp;&esp;她原以为，已与他越走越近了。可如今方发觉，始终有些话、有些人，她无法开口与他说。

&esp;&esp;不多时，桂嬷嬷已伺候着热水来梳洗。星檀原还养着身子，便就早早落了床榻。

&esp;&esp;平日里若皇帝看奏折若太晚，她也是会先睡的。可今日寝殿内留着的那盏烛火，似一把烈火苗儿一般，炙烤着她，便怎么也不能安眠了。

&esp;&esp;一夜辗转，她都睡得不沉。每每半醒过来，身侧的位置，却总是空空如也。直到四更天的鼓声响起，她方干脆起了身。

&esp;&esp;桂嬷嬷听得动静，进来侍奉。星檀捉着人问起，“陛下可回来养心殿了么？”

&esp;&esp;“回是回了，陛下却一直在前殿。殿内出出入入的都是东厂的侍卫，似是在皇城里寻着什么人。”桂嬷嬷说到此处，已猜到了一二，“娘娘，该不会是…”

&esp;&esp;“嘘。”星檀目光中在点头，可话出口，却是提点着。

&esp;&esp;“陛下许是朝堂上遇着了急事，我们只管顾好他的身子，其余的，不便理会。”

&esp;&esp;“诶。”

&esp;&esp;

&esp;&esp;养心殿内一夜未眠。

&esp;&esp;华清领着东厂的人，连夜将皇城都翻了遍，都未曾寻得江羽的下落。

&esp;&esp;黎明之时，华清方得来些许线索，忙回来养心殿，与上首禀报。

&esp;&esp;“陛下，我等方在东宫西侧的清月堂里，寻得一条地道。里头将将留下过火把的痕迹。属下让人循着地道追寻出去，是通往东街芬芳坊。”

&esp;&esp;“江羽…该是先一步逃出了宫。”

&esp;&esp;话刚落，上首已然有些震怒。“东西二厂，可都是摆着看的？宫中竟然修了暗道，也无人知晓？”

&esp;&esp;华清连忙解释：“陛下，东宫已荒废许久，而那地道颇新，该是近年方修好的。定是那盛承羽与自己留下的退路。”

&esp;&esp;上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冷静，“此事关乎战事，不可轻放。人已出了皇宫，定不能让他再出京城。”

&esp;&esp;“是，陛下。属下已与张琪商议，即刻让外城禁卫军封锁城门。”

&esp;&esp;“退下吧。”

&esp;&esp;华清一拜，方转身出了殿去。

&esp;&esp;凌烨神思紧锁，一夜未眠，已是疲累至极。眼看已是要上朝的时辰，无暇再作休息。只好唤了几声“江蒙恩”，预备着让人伺候梳洗。

&esp;&esp;然而上殿来的，并不是江蒙恩。

&esp;&esp;皇后一身轻便的小袄，是梅花的深粉色。人在那纯白的狐裘领子的衬托下，显得干净又温柔。

&esp;&esp;有那么一瞬，他几近忘记了眼前的波折。陆月悠、盛承羽、西南的战事，还有翊王，若没有他们。她定会是他干净又温柔的好皇后。

&esp;&esp;“陛下怎一夜也未睡？”

&esp;&esp;“已然快要上朝了，星檀伺候您梳洗吧。”

&esp;&esp;那柔声细语，让他卸下些许防备。他起身行了过去，近了，方发现那双深眸下，亦泛着淡淡的青色。

&esp;&esp;“怎么，皇后也没睡好？”

&esp;&esp;“嗯。许是已经习惯了。醒来好多回，陛下都不在旁边…”

&esp;&esp;他心间一软，抬手抚上她的下颌，捧起那小脸，寻着那樱粉的唇瓣儿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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