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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来人从我身边路过，没有停留，我当即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到底在庆幸什么。

&esp;&esp;一口气没喘完，脚步声突然停下。我的心又吊在半空，惶惶不敢抬头。

&esp;&esp;凉风刮过脖颈，熟悉的声音披上不明显的讥诮，顺着风刮进我的耳朵。

&esp;&esp;“挺巧。”

&esp;&esp;我愣在原地。

&esp;&esp;抬起头，不远处是在过去几十个夜晚里，我魂牵梦萦，小心窥视的背影。

&esp;&esp;操了，居然真是裴雁来。

&esp;&esp;他在跟我说话？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我要不要回应？我该说什么？

&esp;&esp;语言中枢仿佛被这该死的冬天的风吹僵，我缓缓站直身体，支吾半天只吐出一句：“啊……啊？什么？”

&esp;&esp;裴雁来松了松手腕，虎口有伤，在流血，后坐力震的，但他像是不怕疼。

&esp;&esp;侧过头看向我时，云为月光让了道，有意让我看清他的脸。他的眉头往下压了压，霎时什么“温柔的春水”和“浩渺的江风”，全然被寒风全然刮散。

&esp;&esp;刀尖抵住动脉，寒意与刺痛如此明显。

&esp;&esp;“三秒。”语气平缓，可坏脾气的暴君终于向我展露出了面具底下的本色：“跟上来，或者睡大街。”

&esp;&esp;“三。”

&esp;&esp;我环视一圈，这里除了我和他之外确实没再有妈

&esp;&esp;那晚后是期末考。

&esp;&esp;毕业之后，我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尝到一点甜头就得意忘形。但当年还在上高中的林小山，并不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

&esp;&esp;即便前一天晚上，我因为青春期躁动，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有睡意，但第二天一早，我挂着两个黑眼圈，整个人精神却好得出奇。

&esp;&esp;仅仅是借着前夜裴雁来给予我那点儿特殊的“优待”，我都能快活得像是嗑了三圈白面。

&esp;&esp;我自认为和裴雁来有了共同的秘密，于是就以为有了自然而然搭话的契机。一进教室，顶着一双颓靡又精神的眼，状似无意地四下搜寻着他的身影。

&esp;&esp;可等到活像李逵在世地班主任进门，催同学搬桌子去考场，裴雁来都没有出现。

&esp;&esp;满腹疑惑无处安置，胀得将通宵一夜的疲惫全然顶出来。

&esp;&esp;这时候，张小毛和同桌八卦的闲言碎语传进我的耳朵。

&esp;&esp;“班长不来，隔壁班主任开心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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