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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技艺高低,与能否担任宗主无关。论技艺,白瑟是琴宗之首,无人能出其右。常曳若是再聪明些,或许能赶超白瑟。
&esp;&esp;您的意思?
&esp;&esp;常曳咬紧牙关,攥住拳头,眉心紧皱。他看到身边的白瑟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只是捏紧了盒子上的提柄,拳头两侧都握出来几道白印。
&esp;&esp;白瑟太年轻,做事欠妥,也不是个做宗主的材料。况且,琴宗只需要传承者,顺应大势才是明智之举。
&esp;&esp;白师弟平日里确是想法新奇,喜欢钻研些新东西。可他未必不是个传承者,您培养他二十多年
&esp;&esp;呵!你不懂他,那小子心思重,你看他喜怒不形于色,问他也什么都不说。十几岁时候他就那样,有的时候那眼神,我看了都害怕,哪里像个少年。
&esp;&esp;瞧您说的
&esp;&esp;就是!我是他师尊,我可怕他了。他现在还弄出来个《附灵》,哪天心情不好,能屠宗。你没听现在宗里都流传的那句话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宗师坐下。他们怎么不怕我坐下啊!?
&esp;&esp;白师弟不是那样的人,您这背后把他说成那样
&esp;&esp;提防着点!你,以后也提防着点!
&esp;&esp;那白师弟与常曳的事
&esp;&esp;此事不准再提,谁敢谣传,我第一个处置。
&esp;&esp;是,弟子僭越了。
&esp;&esp;你回去等我。白瑟没有转头,他站的笔直,全身都变成一道黑色竖线,只有发带还随风飘扬,姿态软弱。
&esp;&esp;做不做宗主都和常曳没多大关系,但他十分失落。望着白瑟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应一声,好。然后转头返回。
&esp;&esp;白瑟会以什么姿态面对萧宗主,会用什么表情把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当着众人的面送到萧宗主手边?他会说什么,又以什么方式离开。
&esp;&esp;常曳感到了一阵屈辱。
&esp;&esp;在他心中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白瑟,在别人口中一文不值,说得像个恶魔一样。常曳满心的愤恨无处宣泄,回屋打开桌上的盒子,拿出一个早上烤的糕点,吃了一口,难过得咽不下去。
&esp;&esp;白瑟回来的时候,又下起了濛濛细雨。
&esp;&esp;他进屋,发丝上沾着细密的水雾,整张脸也看上去云雾缭绕。
&esp;&esp;大概是看出常曳情绪不高,白瑟走到常曳身边,先拍拍他的头顶,谭师兄很好,宗主选他做下一任才是明智,我也没有任何不甘。
&esp;&esp;可宗主为何那样说您?您是他的弟子,他还无端猜忌您、提防您。常曳一拳砸在桌上。
&esp;&esp;不过是徒弟,猜疑也无可厚非。白瑟跪坐在常曳身边,叹了口气,抱着他,拍拍他的后背,做不做宗主都无关紧要。
&esp;&esp;常曳点点头,他明白师尊的意思。
&esp;&esp;话是这样说的。
&esp;&esp;到了夜晚,他紧紧搂着常曳的脖子,发泄似的,狠命地,奋力在常曳怀中颠簸。他不出声,两手不轻不重地抓着常曳的头发,但他的喉咙就在常曳耳边,里面隐忍着的低哑嘶声,常曳听得很清楚。
&esp;&esp;一手托在白瑟的脑后,让他躺倒在玉枕上。他的双眼空洞,像是丧失了活人才有的神采,眼中的失望和颓唐,也显得十分黯淡。他双眼通红,刚一对上常曳的目光,他就立刻别过头,用手臂遮住眼睛。
&esp;&esp;但常曳觉得难过。
&esp;&esp;人生中有千种万种不被认可的理由,剑走偏锋、旁门左道、自恃清高,可白瑟只是因为太强了,太年轻了,爱搞点新的。
&esp;&esp;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宗师坐下。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互相磕绊,说得我像妖魔一样。
&esp;&esp;不听他们说的。常曳很心疼,他抱起白瑟,捋顺他的头发。
&esp;&esp;洗漱过后,白瑟一个人坐在窗边点燃水烟,照着黑云中藏匿着的明月,吐了一口白雾。他裹紧了披在肩上的大氅,那些金藏着或许这辈子都花不完了。挨过了冬季,天暖些了,随我云游吧。路上吃的用的,全给他散了。遇上生活艰苦的,分他们些。
&esp;&esp;您这是要散财啊。常曳背靠着坐在白瑟身后。
&esp;&esp;只是钱太多,不好带。把你那变大变小的法术教我吧。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鹅们常曳不得了,变大变小真奇妙。
&esp;&esp;就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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