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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1页）

&esp;&esp;她并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理解了他的意思。

&esp;&esp;陆离显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在苏轻鸢理出头绪之前，他忽然伸手将她抄了起来，疾走几步闯到珠帘之后。

&esp;&esp;那里有一张朱漆描金的龙凤拔步床，上面挂着大红的纱帐，铺着为今晚帝后洞房花烛而准备的百子被。

&esp;&esp;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苏轻鸢发现自己已躺在了百子被上，睁眼便看见鲜红的帐顶。

&esp;&esp;她的意识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随后猛然惊醒过来：“你，你不能这样……”

&esp;&esp;陆离伏在她的耳边，声音沙哑而冷厉：“你也可以选择死。”

&esp;&esp;岂止不能见人而已！

&esp;&esp;苏轻鸢打了个寒颤。

&esp;&esp;她怕死。

&esp;&esp;可是，现在这算什么啊？

&esp;&esp;她不敢哭，更不敢推拒挣扎。她渐渐地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胸中憋闷得厉害，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他那双铁索一般的手臂。

&esp;&esp;陆离像是某种猛兽，残忍地在她的腮边、颈下撕咬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是我的，最终仍旧是我的……”

&esp;&esp;苏轻鸢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睡过去的。

&esp;&esp;她只知，醒来已是次日清晨。眼前仍是大红的轻纱，亮得刺人的眼。

&esp;&esp;不是梦。

&esp;&esp;昨夜那些荒唐的事，都是真的。

&esp;&esp;一天之内，她从一个皇帝的手里接过了凤印金册，却同另一个皇帝在这红绡帐中、百子被上，度过了她的花烛之夜。

&esp;&esp;这件事若是传到外面去，苏家……

&esp;&esp;苏轻鸢的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esp;&esp;“疏星。”她的声音沙哑得好像刚刚吞下了一把沙子。

&esp;&esp;“娘娘可是要起身梳洗？”疏星在外面躬身请问，语气平淡。

&esp;&esp;苏轻鸢迟疑不语。

&esp;&esp;淡月走进来挂起了纱帐，往苏轻鸢身上看了一眼，又慌忙别过脸去。

&esp;&esp;苏轻鸢见她眼角犹有泪痕，心头不免又是一阵酸苦。

&esp;&esp;疏星沉声道：“热水已经备下了，娘娘快起身梳洗吧。刚刚有人送来了丧服，叫咱们尽快到前头去。”

&esp;&esp;苏轻鸢抬了抬手。淡月立刻上前来扶她起身，眼中却又掉下泪来。

&esp;&esp;“咱们不用死了，你还哭什么？”苏轻鸢咬牙下了地，却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esp;&esp;淡月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他怎么可以那样对你……”

&esp;&esp;苏轻鸢低头看着脚尖，缓步走到妆台前坐了下来。

&esp;&esp;疏星跟过来帮她穿好了中衣，低声道：“昨晚殿中的宫女，我已经训诫过了。只是……”

&esp;&esp;苏轻鸢冷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就算把她们全杀了，外面也未必就不会知道——何况还有朝乾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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