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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1页）

&esp;&esp;言昳脸上表情绷不大住。

&esp;&esp;她又想露几分得意：你看你现在好好站着，多亏了我吧，这债我可还了啊。

&esp;&esp;又想表示几分嫌弃：咱俩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了，我日子上正道了，你可别来贪心又找我讨债！

&esp;&esp;这两种情绪扭成一团，言昳本来就是有话直说的性子，不大擅长用表情和眼神暗示，脸上造作的拧在一块儿。

&esp;&esp;管事先吓了一跳，怕是二小姐就不想读书，不乐意见到这些文房玩意，但又料想她没说话，是忍着不想在主母前头闹。

&esp;&esp;山光远眼睛稍微眯了一下，言昳一直分不出来他这样是要发狠，还是要笑，前世她说亲亲猪头时他那点笑影，都难得一见。言昳也猜不懂他，更懒得猜，后来只管他那模样算作笑，其他时候眯眼全都算他发狠记仇。

&esp;&esp;那现在，就算是他不高兴了？

&esp;&esp;言昳心里突了一下，她可不是宽融傻气小姑娘，矫情劲儿一把一把的，心里立马就气上了：装狠瞪谁呢！才没怕过你！你还就是个半大小子，真要是整死你还不轻松的事儿——

&esp;&esp;也不过是体谅着上辈子大家都是可怜人，虽然讨厌他，但也从来没害他就是了！

&esp;&esp;山光远向来猜不准她脾气的来由，但瞧的出来，怎么就搞不明白打个对眼，这难伺候的丫头片子怎么生气了。

&esp;&esp;李月缇出来，让黎妈和婢女把东西都接走，白瑶瑶也跟着走出来。

&esp;&esp;她可算是瞧见自己挂念的“掐脖凶手”了，发现山光远好着呢，她大大松了一口气，黎妈李月缇都被白瑶瑶这吐一口气引得转过目光，便顺着白瑶瑶的注视，看向了山光远。

&esp;&esp;山光远倒是垂眼只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旁的下人。

&esp;&esp;言昳看戏似的站在旁边。

&esp;&esp;但管事和山光远在内的四个小厮并不随两位大小姐去书房，言昳也不想多见他，在剧情里山光远好歹要在白府待上几年呢。真愁人。

&esp;&esp;言昳跟着几个大丫鬟往白旭宪的书房里走的时候，总在琢磨，以前山光远在马厩，虽然苦累，但他那边奴仆都爱偷懒跑出去，他也动不动出去到上林书院偷听，算是为以后打基础。现在做了小厮，恐怕没有到处跑的空闲了吧，更别提学书写字什么的了。

&esp;&esp;言昳想到自己被他帮着，这一世走出一条新路；而山光远却可能错失很多机会，甚至有可能无法为山家平反出头，她心里就不大舒坦。

&esp;&esp;说白了，上辈子他俩被搞成“婊|子配狗”的一对儿，也不是他的错。该怪的是非要恶心他俩，撺掇着事儿的人。

&esp;&esp;但言昳又觉得他是白瑶瑶鱼塘里的小鱼，山光远也乐意自己当鱼——

&esp;&esp;对！言昳不是打算把山光远扶上正宫位置吗？跟白瑶瑶来个怂货配狗，让他把白瑶瑶折腾的虐身虐心带球还跑不了，多好呀！

&esp;&esp;山光远要想当正宫，就要斗死衡王，这对言昳来说更是大好事。不好好读书，不好好平反怎么行！

&esp;&esp;她没有男配光环，折腾女主角就靠山光远了啊。山光远要是足够刚猛，言昳愿意花大价钱年年给他送吃韭菜生蚝长大的老鳖给他壮阳，让白瑶瑶给他下十个八个崽子！

&esp;&esp;言昳越想越乐呵，到了白旭宪面前，她也没怎么听，看见白旭宪那张脸都嫌烦，干脆一边乖顺点头，一边琢磨着事儿。

&esp;&esp;白旭宪也在琢磨着眼前两个闺女。

&esp;&esp;增德倒不是出游

&esp;&esp;言昳一愣：“什么？”

&esp;&esp;李月缇淡淡道：“白旭宪求娶我之前，我提了三个要求。一是我要把娘家的书全搬来，他必须要给我找地方放书。二是，我要订三份报纸，订二十年，必须每旬都送到我院子来。第三……”

&esp;&esp;李月缇没继续说。言昳也没问，道：“可这有四份。”

&esp;&esp;李月缇：“他那天打了我之后，送来的。说金陵有一份供给各衙门做内参的官报，他找关系订了一套，也是按月给我送。”

&esp;&esp;言昳大概懂。白旭宪拉不下脸，用这种方式求和。她把报纸好好叠起来，只拍了拍：“挺好。”

&esp;&esp;李月缇以前在家里很自傲，总不愿跟那些庸俗的姐妹来往，但她有时候能感觉到，女人跟女人之间，有时候最扎心，也最体贴。有人会在她即将嫁人的时候咒她，也有人会敏锐的发现她的情绪，及时住嘴。

&esp;&esp;李月缇还记得当晚出事儿，言昳在屋里作势要打白瑶瑶的时候喊的那些话，一句句都像是在扇白旭宪的脸。

&esp;&esp;黎妈说，这孩子太玲珑心机，太精致利己，留不得。

&esp;&esp;但李月缇觉得黎妈这话还要再掂量。

&esp;&esp;言昳央道：“大奶奶，回头能不能让我每天来半个时辰看报纸？”

&esp;&esp;李月缇当然同意：“我午睡的时候你来就是，直接进后头南屋，这几个月的都收在那儿呢。”

&esp;&esp;言昳确实字不太好，在李月缇这儿紧急练了没两天，就到了要去灵谷禅寺的时候了。这次去，主要也是给家里老太君、老爷和大奶奶，都洗一洗增德这事儿带来的晦气。

&esp;&esp;至于增德手边那几个小僧，早给些钱打发远了，听说他们几个打算留了头发去戏班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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