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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那两天，季夏去食堂吃饭，都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他也没在意，知道大家是对飞电好奇呢，并非对自己好奇。特种大队拿荣誉的人多了去了，谁会在乎这点小荣誉啊，过两天就好了。他只在乎罗建飞的态度。但是罗建飞不在，他回来这几天，罗建飞的小队又出去野外生存去了。季夏跑到宿舍去看过，大门紧闭，就连张航都不在。还有几天就端午节了，他能赶回来过节么？季夏看着自己给罗建飞捎带的礼物，跑了三个地方，每个地方都带回了特产，结果还一样都没送出去，算起来，他们都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季夏早已思念如潮了。这天季夏带着飞电从外面做完追踪训练回来，进营区的时候碰上了高兴，季夏心里一喜，罗建飞回来了！连忙迎上去打招呼：&ldo;老班长。&rdo;高兴转过脸来，看见是他，大力地拍他的肩膀：&ldo;小子，好久不见啊。上次说要好了我们俩要好好比试一下的，我还记着呢。什么时候去啊？&rdo;季夏笑嘻嘻的：&ldo;看老班长的时间，我随时有空的。班长你们训练回来了？&rdo;&ldo;对，才刚回来。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等我有空了来找你，犬园是吧？&rdo;高兴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季夏说：&ldo;嗯，去那边问一下就知道了。&rdo;&ldo;行，回见！&rdo;高兴挥挥手，走了。季夏按捺住雀跃的心情，对飞电说：&ldo;飞电，走，找你建飞爸爸去。&rdo;直接带着飞电就往罗建飞宿舍跑，他甚至都忘了，这个点正是吃饭的时间。所以很遗憾，他没有碰上罗建飞。季夏有些沮丧地看着紧闭的门，怎么不在呢。抬头一看，那头有个士官提着水壶进了房间。季夏这才想起来这个点该吃饭了，罗建飞肯定是上食堂去了，便准备下楼去食堂，一转身，碰上正返回的张航。&ldo;季夏！&rdo;对方的声音很是惊喜，&ldo;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知道我今天回来？吃饭了没有？&rdo;季夏颇觉尴尬，他才想起来上次张航匆匆离开，似乎还有话没说完呢，他一心惦记着罗建飞，倒把这茬儿给忘了：&ldo;还没有吃，我来找飞哥。这不飞电去参加比赛，成绩虽然还可以，但是总感觉不太稳定，所以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他。&rdo;季夏说完，都觉得自己这理由真是欲盖弥彰。张航笑了笑：&ldo;要不，去我屋坐坐？&rdo;季夏摇摇头：&ldo;不了，我还是去食堂吃饭吧，晚了没饭了。&rdo;张航说：&ldo;这个点已经没什么菜了，我请你下馆子吧，中午也没怎么吃饱，我再吃点。&rdo;季夏怎么拒绝？只好笑了一下：&ldo;还是我请张哥吃饭吧。&rdo;张航没有说什么，门也没进，直接和季夏又下楼去了。到楼梯间的时候，碰上了正好返回的罗建飞。季夏喜出望外：&ldo;飞哥！&rdo;飞电也愣了一下，然后走到罗建飞脚边，蹭了一下。罗建飞弯腰摸了下飞电的脑袋：&ldo;这是去哪儿？&rdo;&ldo;我带季夏去吃饭。&rdo;张航连忙说。罗建飞没说话，只是看着季夏，季夏脸上带着苦笑，望着罗建飞的眼，轻摇了下头：&ldo;我现在去吃饭，飞哥你吃了吗？&rdo;罗建飞说：&ldo;我吃了，你们去吧。&rdo;季夏连忙说：&ldo;飞哥，我吃了饭来找你。有点事要请教你。&rdo;&ldo;嗯。&rdo;罗建飞点点头。吃饭的时候，张航拿了罐凉茶，象征性地陪着吃了点菜，其余的时间都是在看季夏吃，或者给季夏夹菜，弄得季夏心里别扭得要死，一个劲地婉拒，其实他更想把话说开来，但这个话题实在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吃完饭，因为要去找罗建飞，季夏只好又和张航结伴回来了。走到半路的时候，张航站住了：&ldo;季夏，我有话跟你说。&rdo;说着带他走到一片开阔的糙地上，这个点正是午休时间，又入了夏，日头还挺足的，一般人都不愿意在外头晒着，周围竟没看到什么人。季夏心里一跳，面带难色：&ldo;张哥。&rdo;张航扫了一下四周，确信没有人，便压低了声音说：&ldo;季夏，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就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我知道你是个同，你也喜欢罗建飞，但是他是个直男，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的喜欢是没有结果的。我们是同类人，而且我挺喜欢你的，你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吧。&rdo;季夏被这么直白的表白吓了一跳，他环顾一下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张航选择没有人的糙地，其实比有屏障的树林更有安全感。一般人会选择在有屏障的地方说悄悄话，这样会有一种心理保护，其实反而不安全，像这种开阔地，周围绝对不可能存在偷听的人，有人过来了也可以规避，所以是最适合谈话的地方。&ldo;张哥，你胡说什么呢？&rdo;老半天，季夏才听见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张航跟他面对面站着，看着他的脸，笑了一下：&ldo;你真不考虑一下嘛？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咱们是一个地方的人，从小的生活环境都是一样的，生活习惯也相似，将来转业回去了，也不用担心会分开。我家里还有点关系，我能保证你回去了找一份稳定的工作。&rdo;季夏歉意地笑了一下：&ldo;张哥，对不起。&rdo;张航的神色非常镇定，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和气馁，这大概是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的事：&ldo;不要急着拒绝我，多考虑一下。你知道咱们这类人，本来就不容易，能到找一个长期在一起的人是一种幸运。我比你年长几岁，对这个体会深刻一些，所以你不妨也考虑得更现实一些，更全面一些。我等你的答复。&rdo;季夏摇摇头，坚定地说：&ldo;张哥，我不需要考虑了，现在就给你答复，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谢谢你的厚爱，对不起。&rdo;张航皱起眉头，季夏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自己，他有点意外，也觉得在意料之中：&ldo;我知道，我长得没有罗建飞帅，军衔也没他高。但是军衔我会升上去的，除了没他帅，我任何一点都不会比他差。季夏，看人有时是不能光看外表的，真心喜欢比外表更重要。&rdo;张航目光灼灼地盯着季夏，似乎想以情动人，以理服人。但是季夏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他转过头去，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想问，你又是看中了我什么呢？难道不是外表？自己喜欢罗建飞，那是两辈子的事，已经深入骨髓，成为跟呼吸一样重要的事，跟外表、军衔什么的全无关系了，但是这要怎么跟张航说？季夏摇摇头：&ldo;对不起，张哥。这个事我没法答应你。&rdo;飞电本来忙活了一上午，季夏带着它去找罗建飞，没有送回犬舍，现在又在太阳地里晒着，早就热得不耐烦，伸着舌头一个劲地淌汗。但是那个讨厌的人，他还拉着主人说话，不由得便拽着牵引想往阴凉地里跑。季夏一看飞电的反应，心生愧疚：&ldo;对不起张哥，飞电热坏了，我要带它回去了。&rdo;说完也不往罗建飞那儿去了，径直就往犬园去了。张航目光灼灼地看着季夏的背影，声音不大地说了一句：&ldo;季夏，你再考虑一下，我的心意不会变。不要钻牛角尖，他不会喜欢你的，何苦为难自己。&rdo;这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季夏耳中，但是他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仿佛被脚底下的糙皮灼伤了脚底似的。称呼问题罗建飞在宿舍等了许久，直到听见隔壁的门打开又关上，也没有等来季夏。他皱起眉头，抬手看了腕表，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帽子戴在头上，然后出了门。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张航所在的201，然后从另一边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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