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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几人纷纷问他出了何事，听他解释清楚后，“二牛，你也太小心了，人家咋可能知道咱要做啥？”二牛道，“何记酒肆的厨子都快被豆腐乳搞出来了。”“咋可能？”跟何记有来往的张三七不信，“二牛叔啥时候听说咧？”“放心吧。人家何记是赚大钱咧，看不上咱们的豆腐乳，可变蛋就不一定了。”二牛这样还真避免了以后的麻烦。而坐在村口的众人眼巴巴盼着二牛赶紧回来，一天天都是钱。真瞧见二牛了，看到帮他抗石灰的众人都耷拉着脑袋，村民们又不关心做变蛋了，反而问出了什么事。精怪的小萌萌趴在二牛身后的竹篓子里，笑眯眯的说，“被二牛吓到咯。”“就你知道。”几位汉子一下子又笑了，但也因此多长了个心眼。二牛带着大家干的热火朝天，谁知刚把变蛋装入缸中密封起来，何平来了。何东家盯着二牛的三间茅草房，有些不敢相信，反复问，“这是你家？这真是你家？你家咋可能这样？”“请问何东家有何指教？”二牛脸色淡淡地问。“嘿嘿，指教可不敢当。”清风拂面，刮来一丝凉意，听取二牛意见的何平把豆腐乳分成小份来卖，除了留着自家酒肆用的，他已经把从二牛这里买豆腐乳的钱赚回来了。这不，说好下次的豆腐乳跟变蛋一块运去，何平等不及就亲自上门了，“豆腐乳可以出货了吗？”二牛算着时间，“你如果今天运回去就过两天再拆封食用，不然不够味别怪我没提醒你。”“还要等啊？”何平苦着脸道。“现在的天凉了。”如果你确定还要加快，那先付给我一笔定金，我们多做一些等你随时来拉货。对了，变蛋再过一个月就可以食用了，你如果再给我们一笔定金，那我们明儿就开始做变蛋。生鸡蛋不经过加热就能吃，何平觉着变蛋一定会大受欢迎，便跟二牛口头说一声连个协议都没有，让随从掏了银子，他就拉着豆腐乳走。不知不觉已到初冬，眼见着水稻变色了，二牛领着萌萌跟随变蛋上了货船，不由得人想到了两个月前齐升归来“二牛，这里好好玩啊。”萌萌趴在桌子上，扒着窗户往外看。“你咋还把孩子带来了？”何平推开门就见二牛正在剥鸡蛋，想来是用来喂小孩。二牛抬头问，“货都拉回来了么？点清了么？”“哪还需要点，我要是再信不过，也不用做生意了。”何平笑着挥着扇子。二牛看一眼他，撇撇嘴，装逼！道，“话不是这样说咧，该咋样就咋样。”“呵呵，我就喜欢跟二牛做生意！对了，跟你一块过来的三个小伙子已经在下面吃上了。”何平拿扇子敲敲萌萌的小脑袋，“弟弟，哥哥这里好吃的可不多了，想吃点啥随便点。”“别乱叫，这是我儿子。”二牛抬手把萌萌抱在怀里，鸡蛋塞他手里就说，“吃完饭我就带你到街上玩去。”何平瞪大了眼，他怎么没听茅岭县的掌柜说过，“他是你儿子？你咋可能有恁大的儿子？”“我怎么不能有了？”二牛翻白眼，“萌萌，告诉何伯伯，叫我啥？”“二牛！”小孩的小嘴一动，何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去二牛家的时候，见他家有好几个孩子自以为都是二牛亲戚家的小孩，当时他满心的事，也就没问。而萌萌一见二牛瞪眼，笑呵呵仰起脸，“爹爹。”“这还差不多。”齐升听到此言忍不住又问一句，“还真是你儿子？”二牛：“不是我儿子我能走到哪儿带到哪里么？对了，你干么纠结这个，我儿子跟你可没关系。”“唉！”何平叹气，“原本我想，我家有个妹妹”“同我年龄相仿，刚好嫁给我，是不是？”二牛截断他的话。萌萌眨巴眨巴大眼，到他们上船回家，都没再给何平一个笑脸。何平诧异，“咦，你都知道了？”“猜的。”二牛道，“别费心了，我不但要养儿子还要带领全村致富，可没时间娶亲。”就算他有时间，可他如今还有个儿子在，自己要真把妹妹嫁给二牛，爹娘能跟自己拼命。怕以后张家村富裕了二牛再提起这茬，道，“那你当我没说。”二牛心说，谁搭理你了。眼见着小伙计上来饭菜，还有一碟子切得整整齐齐的松花蛋，二牛猛然想到，“何东家，你给我留十个鸡蛋跟十个鸭蛋。”“你要变蛋干么？”说起这个二牛就气，齐升那个混蛋！“我家原本要送人的变蛋被几个小孩吃了，虽然后来又弄一坛子，可最近这些天给忙忘记了。你看，从你这里拿二十个我也不用拐回家了。”萌萌一听回家，放下调羹，“二牛，啥时候走咧？”“想刀豆跟小牛了么？”笑着刮一下他的鼻梁，“天黑就走。”就在二牛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拎着变蛋去找布店找刘掌柜时，齐升也从青州回来了。出门送客的刘掌柜远远见二牛过来，就道，“是不是来给萌萌扯布做冬衣？别做了，我这里有几件半成新的厚衣裳，虽说有点大，可你家萌萌也能穿。”二牛没站稳就听到对方不带喘气地说这么多，笑着把手里提的两个盒子递给他，“刘掌柜，我今天不是来扯布咧。”“嘎？那为什么事？”刘掌柜没想到二牛会来给他来送礼，等二牛都把东西放到他家柜台上了，刘掌柜还问，“这是买的什么，还用两个木盒子装着，看起来挺好看哩。”“这是我们村自己做的变蛋，何记酒肆里明天就有卖的了，拿两个给你尝尝。”二牛笑着打开盒子。刘掌柜看到是鸡蛋跟变了颜色的鸭蛋，“嗳，你这后生真会来事，我家还缺鸡蛋吃啊。”“萌萌，来，告诉刘爷爷，变蛋好吃么？”小孩抿抿嘴，“好吃！”说着就伸手拿，小手被二牛一巴掌拍下来了。刘掌柜一见小孩的手背通红，就问，“疼吗？你这后生，打孩子干么！”“再怎么好吃的东西都不能多吃。”这话他也对何平说过，谁知何平睨他一眼就说，变蛋如果好买，他就来了限量供应！二牛记得自己当时一下子愣住了，正当他感慨古人这么早就懂得饥渴营销了，何平又说，“就像你每次只卖给我们家两斤五香粉一样。”刘掌柜见二牛打孩子还这么有理，气道，“我倒要看看你的什么变蛋有多好吃！”随即就让小伙计拿两个鸡蛋到后面煮。二牛抬手拦住，“直接剥壳就行了。”“你煮好了？”二牛没说话，拿起鸡蛋朝柜台上一磕，轻轻一剥，一枚完整的变蛋就出现在二牛手里。刘掌柜见二牛递给他，不敢接，盯着有些透明的蛋白，“能吃么？”“你害怕啊？”二牛表示很是不敢相信。被他这么一激，“谁怕了!”拿起变蛋就往嘴里塞。饶是刘掌柜活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恁多年，也被嘴里的东西惊到了。二牛满意了。他每次来给萌萌扯步做衣裳，刘掌柜都按成本价卖给他，上次香干的事要不是他多说两句，自己还把眼光停留在茅岭县这个小地方呢。刘记布庄里面大多数都是绸缎，刘掌柜是位不缺钱的主，二牛想谢谢他这么照顾自己，一直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见他又去剥第二个鸡蛋，二牛暗暗决定，改天再给他送一坛子。余光瞟到趴在人家柜台上的小孩儿使劲吸溜嘴，二牛满头黑线，同刘掌柜说声告辞就背着萌萌去买肉，准备让小孩儿大吃一顿。当他同萌萌走到村口，瞬间就没了做大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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