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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1页）

&esp;&esp;“自然是小娘子这般的。”

&esp;&esp;镙黛一脸天经地义，“那小小庶女如何与你相比？”

&esp;&esp;“可她心善，恭顺，忠诚。”

&esp;&esp;郑菀扁扁嘴，“你也不欢喜？”

&esp;&esp;“若要这等人，随便找个奴婢签了死契便得了。”镙黛不以为意道，“咱们府中这样的人便少了？依婢子看啊，还是小娘子这般鲜活的，才惹人欢喜。”

&esp;&esp;“当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esp;&esp;郑菀眼珠儿转了转，“你明日莫要叫我起床。”

&esp;&esp;“可——小娘子不要去国师府？”

&esp;&esp;“我便试试，那木头来不来找我，不来找我，说明他不吃我这套，我便换套恭顺的法子，若来找我……我得摆明车马，让他知道，我不高兴。”

&esp;&esp;阿娘不高兴了，阿耶便要割地赔款，赔礼道歉。

&esp;&esp;郑菀果真睡了个天昏地暗，起风波

&esp;&esp;自此后，郑菀便这般，日日入国师府泡药浴，从不间断。

&esp;&esp;柳三娘子通常都识趣避开，并不出现在郑菀面前，她便也不好继续做那恶形恶状之人，只能加紧时间与崔望培养感情，闲呆一处。

&esp;&esp;大多数时候，崔望都在修炼，她便伴在一旁，偶或无聊时便拖着他在上京四处闲逛，闲时赏花、忙时赏月，虚虚又过了大半月。

&esp;&esp;忽西北边陲有乱民起义，崔望辰时得了消息，午时不到，便提剑出了城。

&esp;&esp;到得傍晚，郑菀便叫一辆车架送去了宫中，参与所谓的庆功宴。

&esp;&esp;酒到中途。

&esp;&esp;容怡突然问：

&esp;&esp;“菀娘，国师说他几时回来？”

&esp;&esp;郑菀看了眼壁上的铜镂饕餮纹滴漏，酉时三刻，“还需一个时辰。”

&esp;&esp;宴上轻歌曼舞，丝竹管弦之乐声声，人人推杯换盏、醉生梦死，她却难得生了丝厌烦。

&esp;&esp;崔望在玉门关外提剑杀敌——而这帮人，人人都当他赢了，事先为他办起了庆功宴，连带着她这位颇受他“看重”的下臣之女，都成了比王座之上还要显达的存在。

&esp;&esp;“菀娘，你是不是……不大高兴？”

&esp;&esp;容怡小心地觑了她一眼。

&esp;&esp;郑菀的脸容本就白，此时被这红墙高烛一映，非但一点儿血色没染上，反倒白得更加惨淡，也因此，那双黑玛瑙似的瞳仁，越加黑沉沉的，瞅人一眼都像添了威势，倒叫容怡想起一人——

&esp;&esp;国师大人。

&esp;&esp;“无事。”

&esp;&esp;郑菀按了按小腹。

&esp;&esp;去岁及笄癸水没来，阿娘还叨咕说她晚了，今岁来了，便欢天喜地的，只她一人像平白挨了人一拳，时常涩涩隐痛，喝了红糖水用处也不甚大。

&esp;&esp;崔望还在这当口走了，上一月来时他用元力温养一番，她便好了，这次……倒是走得恰巧。

&esp;&esp;不过郑菀面色难看，也不全因了这癸水，还因此时而起的战事。

&esp;&esp;照书中所述，此时原该是她阿耶竖旗造反，如今“清君侧、诛妖邪”的旗子没人竖了，可造反的却另有人在，好死不死，正是当初流放地折腾死了她、又叫她阿耶择了脑袋的那位西北郡守。

&esp;&esp;仿佛除了她、除了郑家的命运产生不同，其他都照着既定的命运轮了一圈——

&esp;&esp;该死的，还是死了。

&esp;&esp;郑菀推测来推测去，只想到一个可能。

&esp;&esp;这世界是围着崔望走的，他这一“慈悲仁德”之剑不能不落，他需救助万民于水火，取不世功勋、涤荡尘境，是以，没了她阿耶，自然会有其他人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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