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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1页）

&esp;&esp;李成闻言，微微放心一些，急忙躬身道：“微臣遵旨便是，皇上信任，微臣必定死而后己！”

&esp;&esp;蔡京脸色铁青地瞪着李成，正要说话，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咳了起来，惊得旁边的内侍们纷纷上前替他捶背推拿。

&esp;&esp;王黼却急忙恭敬地道：“皇上既然觉得李大人合适，微臣就放心了，只是希望李大人日后能全心为皇上尽忠。”

&esp;&esp;说到这里，他又向徽宗躬身道：“皇上，紫宸殿的贴金工程浩大，所需黄金还需一万多两，微臣希望皇上降筹措黄金的事情交给微臣，这样便不需动用府库黄金。”

&esp;&esp;徽宗开始听他说起紫宸殿贴金的事情，神色便阴沉了下来，显然也是在为所需黄金犯愁。这时听他自告奋勇要来筹措黄金，神色登时一松，却还是不相信地道：“爱卿从哪里筹措这一万多两黄金呢？”

&esp;&esp;王黼看了一眼刚刚缓过气来的蔡京，得意地道：“如今商贾繁盛，尤其是盐商和出海的丝绸商人，只要向他们征集一部分黄金，然后再由地方征集一部分，此事自然可行。”

&esp;&esp;徽宗欣然点头道：“如此甚好，难得你能想出妥当的办法，朕总算没有看错人。”

&esp;&esp;李成看这君臣二人在亡国之祸即将到来之际，却还在想着自己享乐压榨百姓的丑态，真是心中暗自冷笑。同时也为这时代的百姓感到难过，如此不计一切的盘剥百姓，穷苦人家怎么活得下去？依照这样下去，就算没有金兵南下，农民起义也迟早要推翻这种腐朽的政权了！

&esp;&esp;击鼓鸣冤

&esp;&esp;从宫里出来，李成本来轻松一些的心情，却被王黼那筹措黄金的主意弄得闷闷不乐。由于前往枢密院任职的旨意刚刚下来，而且只是兼职，李成还是要在御史台继续工作。而御史台机构冗杂，官员众多，不过真正掌握有限权力的也就八九个人，李成这时因为兼任枢密副使，所以品级便超过了本来只有三品的御史大夫的品级。枢密副使虽然品级高，却没有说明真正的实权，所以徽宗特旨他兼任。而真正有权的却是这三品的御史大夫，可以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恶，有刑讼的大权。而上次李成因为抗旨和素娥的身份问题便被御史台关入狱中，其权利可见一斑。

&esp;&esp;这天，天气渐渐转凉，眼看就又是一年的深秋，再过几个月便是宣和六年了。李成心里虽然不安，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来到御史台上班，一大早，李成刚刚翻阅了几页有关官员风纪的弹劾表章，只听外面隐隐地传来一阵擂鼓之声。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esp;&esp;门外一名御史台的侍御史急急走进来，向李成拱手道：“大人，有人在府台外击鼓鸣冤。”

&esp;&esp;“击鼓鸣冤？”李成惊讶地向那身穿绿色公服的侍御史望去，他在御史台工作还不到一年，还是李成断案

&esp;&esp;此言一出，不但两名仵作大吃一惊，旁边众人也都同时变色，张庆更是浑身一颤，跪在地上叩头道：“大人，小人娘子已死，请大人给些体面。”

&esp;&esp;李成摇了摇头，想起自己从前看过不少刑侦电视剧以及一些悬疑小说，也看过一些发一方面的书籍。虽然在后世李成那个时代已经可以从肝温测定准确的死亡时间，但是这毕竟是在技术手段相对落后的古代。想要知道尸体的死亡时间，只能从尸斑上来略约判断了。

&esp;&esp;叹了一口气，看着在场都面露疑惑的众人，摇头道：“刘氏虽然是自杀而死，可是她为何要自杀，却没有人知道。人虽然死了，可是他们也会告诉我们很多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这些线索只能在尸体身上寻找。张庆，你觉得一时的脱衣验看的羞辱重要，还是你家娘子惨死的冤情重要？”

&esp;&esp;张庆看着神色诚恳的李成，思忖片刻，看着放在大堂地上的尸体，含泪点头道：“只要大人能为小人洗雪冤情，小人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esp;&esp;李成点了点头，示意仵作将尸体的衣服脱去。两命仵作本来觉得既然是有关蔡府的案子，装装样子也就是了。无论如何，这位李大人也不会对蔡府来真的。这时闻言心中却有些不安，他们两人验看的很是粗糙心中本来打算此事了结，正好去向蔡府弄些好处。这时看李成要亲自眼看，便有些心虚。

&esp;&esp;看两名仵作的样子，李成便知他们没有认真验尸，心中暗自生气，也不顾自身，径直来到尸体前仔细验看起来。女尸看起来大约二十一二岁，果然和张庆所言一般，模样很是清秀，身材也十分窈窕，若说她刚刚做了母亲，恐怕不会有人相信。

&esp;&esp;由于衣服都被脱去，尸体赤裸，可以清晰地看到尸体颈间极深的勒痕，看上去果然和自尽十分相似。李成仔细看着颈间的勒痕，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抬起尸体的脖子仔细眼看颈后的痕迹。李成这时发现，勒痕在颈间虽然明显，可是在颈后却同样明显。普通人悬梁自尽，由于重心的缘故前面的勒痕会比后面的稍重些。这时看这勒痕，李成便有些疑心了。尸体前身有不少紫红色的尸斑，看起来十分刺眼。

&esp;&esp;验看尸体背部的时候，李成和在场的御史台官员、众差役都吃了一惊。只见背后大片的紫红色於痕布满在惨白的尸身上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esp;&esp;张庆忍不住失声道：“怎么会有伤？小人回去替娘子验看时并没有看到这伤痕。为何会忽然出现？”

&esp;&esp;那两名仵作小心地道：“此乃血障，并不足为奇。且颜色和症状与通常自缢而死的没有区别”

&esp;&esp;李成点了点头，轻轻在那尸斑上按了两下，发觉紫红色的尸斑并没有变化，心中便想起从前看过的有关尸斑的描述。点头道：“将尸体翻过来。”

&esp;&esp;众差役急忙小心翼翼地将尸体面朝下放好，李成这才继续仔细观察那些紫红的尸斑，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又命人把尸体恢复先前的平躺姿势，发觉尸斑并没有任何变化，身前也没有发现新出现的尸斑，背后的尸斑也没有消散的迹象。心中便隐隐地可以估算出张氏娘子死亡的大概时间。依照尸斑的表现，死者死亡的时间应该至少已经超过了十二小时。

&esp;&esp;向蔡保点头道：“张氏娘子是何时自尽的？”

&esp;&esp;蔡保看李成一副认真断案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安，便皱眉道：“昨日晚饭，张氏娘子不小心打碎了小娘的一支玉簪，小娘生气就斥骂了几句。晚间大约亥时，有丫头听到张氏娘子在房中哭泣，早上大约卯时末了，丫头前去招呼时才发觉已经自缢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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