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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皮是由最好的老工匠鞣制的,毛色油光水亮、触手温软滑腻,阿肯娜媚周身皮肤雪白澄净,只要她在这乌黑油亮的毯子下露出一只洁白的脚,有时候就能令赛那沙激动起来。在一个满心喜爱自己妻子的丈夫眼里,毯子也是一种增添趣味的道具。
他的想象和手段还有很多,保准阿肯娜媚受用上一辈子的了,赛那沙轻轻握上那只脚踝,阿肯娜媚在睡梦里不自觉地挣动了一下,被子里突然骨碌碌地滚出样东西来,把阿肯娜媚吓醒了,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昨夜闹得凶了,床头放着的蒙妲丽给他们的敏神雕像都滚落了下来。
赛那沙其实挺喜欢这个东西的,据说这神能够保佑男人获得无穷无尽的精力,不分白天黑夜保持雄起状态,并且祝福人们得到收获,不论是田地的产出还是老婆的肚子。赛那沙抓起阿肯娜媚的手去摸雕像的那里,阿肯娜媚被他折腾得呜咽一声,躲进了毯子里,连头也盖住了。
真像个孩子一样,可能因为是去过太阳城的缘故,又见到赛那沙竭力用了最好的办法让太阳城重新焕发了生机,虽然那样的改变最终只留下了一个象征性的神庙,但是这依然把阿肯娜媚从宗教迫害的压力中解救出来了。那些祭司们从来没有原谅过皇室家族,在阿拜多斯的圣地,第一王朝的法老们就选择埋葬的神圣之地,祭司们根本没有考虑过将阿蒙霍特普四世和图坦卡蒙的名字加入列王表,而且一辈子都没可能。
同样的也没有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在那一世里,也没有阿伊。
他们一样会讨厌赛那沙,但赛那沙根本不怕他们,这给了阿肯娜媚无比的信心。
赛那沙想把她从毯子里挖出来,但没有成功,他不得不失笑:“好了,阿肯娜媚,你得起来了,船早已靠岸,我甚至已经见过了腓尼基国王。我们得尽快往西坐轿子出发,轿子的速度本来就慢,凯鲁可能要等上好几天才能见到我们!”
“那就让他等!”阿肯娜媚原就对凯鲁没有好感。
赛那沙只好连人带毯子地把她丢到轿子上,阿肯娜媚尖叫着自己还没穿衣服、而且披头散发,根本没有办法见人,赛那沙只是简单地将轿子的纱帐合拢,一双金褐色的利眸扫过腓尼基繁荣的街道,冷冷地研判道:“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接待那些要求觐见法老的人,叙利亚现在势力分割,完全就是一盘散沙,并不服从于埃及,只盼望从我身上拿好处。如果我决定见他们,必然是他们全跪在我的脚下宣誓效忠的时候。”
阿肯娜媚沉默下来,她把头枕在赛那沙的大腿上:“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的错。”赛那沙不解,她解释道:“我虽然很小,但是我都记得,父亲在乎的只有自己的信仰,他毕生的精力都是为了在太阳城的每一处雕刻上美轮美奂的光轮神阿顿,对政治毫不关心,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皇权的无能和亵渎,虽然母后一开始支持他,但是父亲一旦死了,她带着我们毫不犹豫地回到了底比斯。”
赛那沙知道阿蒙霍特普时代,埃及丢掉了整个在叙利亚乃至两河的势力区,这领土几乎要和埃及本土一般大了,把图特摩斯三世建立在西亚的霸权彻底丧失。虽然西台如今拿下了米坦尼,但是对付一个行将衰落的米坦尼并没什么好自豪的。曾经的米坦尼入侵巴比伦、击败亚述国,肆无忌惮地扩张,直到在叙利亚遇上英雄法老,数次大战都已埃及压倒性的胜利告终,米坦尼人三代以内都害怕听见图特摩斯的名字。
只是想想那些功绩,都足以令一个男人兴奋,真不知道阿蒙霍特普四世是怎么想的,但他仍然安慰阿肯娜媚:“也许你的父亲只是想避免战争。”
阿肯娜媚默默摇头:“我七岁的时候亲眼见到的,是外交大臣写过父亲的信。叙利亚各部公然叛变,将埃及当时的外交官予以杀害,大臣们要求父亲领兵出征。我父亲这辈子都没有出过埃及,自然没要回信,从此之后……”
从此之后叙利亚就开始耀武扬威,骑到了埃及的脖子上,赛那沙当然不会允许。
“那我出门打仗的时候,你可不要抱怨我老不在家。”赛那沙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只可惜,我虽然有图特摩斯五世之名,却没有那一位的运气,在他的时代,根本没有可以和他匹敌的对手。而我可能今生都不能越过奥伦提斯河,因为另一头是我的祖国,还有我那位惊世才华的兄长。就算是在埃及国内,假以时日,拉姆瑟斯也能挑起重担。”
阿肯娜媚翻了个身,趴在软垫上托腮看着赛那沙:“既然可以用拉姆瑟斯,你作为法老,没必要亲身冒险。”
话不是这样说,一踏上这片土地,那位英雄的事迹就令赛那沙整个热血沸腾,那种感觉和他压制着阿肯娜媚奋力驰骋的感觉一样,令人陶醉而难以割舍。当他的野心燃烧的时候,赛那沙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凯鲁的不同,凯鲁总是希望通过和平的姿态劝服各国。赛那沙要的则是征服,让所有人不敢造次。
他摇头否决了阿肯娜媚的说法:“我要带你出来,就是因为我可能经常不在你身边,你应该好好看看埃及以及各国是什么样子的。我当然记得你和图坦卡蒙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一个藏在深宫的举世无双的佳人,我也想和图坦卡蒙一样,把你藏起来,但是我不能这么自私。”
阿肯娜媚良久没有说话,她似乎是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定道:“你和他不一样,你也不必取代他,赛那沙。你取代了图坦卡蒙,这世上,谁又能代替你呢……”
她的肩膀一下子被按住了,帐篷内光线略略昏暗,但是阿肯娜媚却被赛那沙骤然璀璨的金褐色眸子吓到了,但男人不管,阿肯娜媚那一点点的勇气又被他看得烟消云散,偏偏他还止不住地要求:“阿肯娜媚,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好不好……”
法老不肯罢休,受罪的都是轿夫们。蒙妲丽在后头坐着小轿子,不时关心一下前方因为动静太大左歪右扭的大轿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赛那沙料得没错,因为他的姗姗来迟,凯鲁已经无聊得把所有能干的事情都干完了,亲手扎帐篷、漫山遍野地打猎甚至于在奥伦提斯河钓鱼。他甚至还没有见到凯鲁和夕梨,就知道长久以来哥哥还是没有得手,要知道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整日地翻云覆雨、嬉戏缠绵,时间是怎样都显得不够的。
不过夕梨似乎不是很高兴啊,但赛那沙觉得这两人闹别扭原本就是常态。
轿子一停下,赛那沙就跳了下去,和对面迎来的凯鲁牢牢地抱在了一起,久未见面的兄弟二人默默地紧拥了良久。阿肯娜媚却有些不知所措,在不确定法老还有多久才能完事的情况下,她贸然下轿只能尴尬地站在一边。她隔着纱帐打量底下的人群,发现除了夕梨,迎接队伍里还有一位很显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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