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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5（第1页）

&esp;&esp;塔尔莎像是非常习惯疼痛，也不在意胸口的利箭，只顾着睁大眼睛看王女的反应，等待她崩溃、无能为力、在死亡的阴影下露出绝望的表情。

&esp;&esp;但塔尔莎失望了，她什么也没看到。

&esp;&esp;神庙书吏都说你懂得很多，那你应该也认识这种蛇吧？仑特里拉蛇，被它咬了必死无疑你怎么不害怕，你倒是害怕啊！

&esp;&esp;艾琉伊尔：哦。

&esp;&esp;她砍去蛇尾，按照一些地方流传的解毒方法那样，将流出的血液抹在伤口上，尽管心里知道这只是徒劳，如果涂抹蛇血就能解毒，仑特里拉蛇就不会害死那么多人了。

&esp;&esp;塔尔莎反而焦躁起来，喃喃地重复：你应该害怕的，为什么不绝望，你本来就应该承受这些

&esp;&esp;承受那些她曾经经历过的绝望！

&esp;&esp;看不清面貌的男人从家里带走她，就这样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背井离乡来到王城。

&esp;&esp;什么承诺会好好照顾她，都是骗人的，她被关在房间里一步也不能离开的时候，被人抬进充满奇怪浓郁香气的房间里的时候，被强迫着灌下药剂、眼睁睁看着从前最怕的蛇在身上游走的时候

&esp;&esp;艾琉伊尔在做什么？

&esp;&esp;是待在卡迭拉神庙安稳度日，还是在边境战场立下军功，都无所谓，只要知道王女还安然无恙地好好活着，塔尔莎就无法停止仇恨。

&esp;&esp;凭什么？

&esp;&esp;凭什么面对地狱的人是她？

&esp;&esp;塔尔莎不敢恨一面也没见过的霍斯特王，也不敢恨古怪可怕的制香人，那么多害她沦落到这个地步的人里，能恨的好像只有王女。

&esp;&esp;于是她这么做了。

&esp;&esp;将恨意作为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依托，塔尔莎度过一次次实验，制香人把她看作唯一可能成功的试验品，叫她我所制造的、伟大兽神在人间的代行者。

&esp;&esp;但可能成功，并不意味着可以成功。

&esp;&esp;最后一罐药剂，是与毒蛇共存的香，也是破坏身体的毒。

&esp;&esp;塔尔莎撑不过去，所以在制香人看来她已经废了，让一个即将死去的试验品为霍斯特办事，也算是不浪费最后一点价值。

&esp;&esp;真是可笑

&esp;&esp;塔尔莎怔怔地看着天空，忽然感到茫然而无所适从。

&esp;&esp;现在是真的要死了。

&esp;&esp;还好，在死前为父亲报了仇，就算没能让王女也露出绝望的样子，至少也可以安心。

&esp;&esp;艾琉伊尔按着伤口边缘，冷声问：这里的人呢。

&esp;&esp;躲出去了。塔尔莎说，担心你的亲卫？放心吧，只是放了几条蛇，如果她运气好，还能活着出来给你收尸。

&esp;&esp;艾琉伊尔：是么。

&esp;&esp;王女起身，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塔尔莎。

&esp;&esp;我想了想，仑特里拉蛇这么听话，如果可以随意达成，霍斯特早就拿来对付我了，可他没有。

&esp;&esp;你想说什么？

&esp;&esp;只是联想了一下你经历过什么，想来不算什么好事，我并不关心，也不同情。

&esp;&esp;就是觉得有些好笑，不敢去恨把你害成这样的人，把一切推到我身上，会让你觉得好受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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