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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咏琴满是怨气的话让纳兰轩心里一震，妻子从来没有这样厉声指责过他，讪讪道：&ldo;唉，你怎么指着鼻子骂我，我有那么过分吗。&rdo;&ldo;怎么没有，当初要不是你一味固执，咱闺女能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在英国一呆就是三年不回家，女婿能出车祸差点把命丢了？我还不怕告诉你，你对不起孩子们。他们受了这些罪，可没怨过你。若说他们程家欠你什么，孩子们已经还给你了。&rdo;王咏琴说到激动处，眼睛里溢满泪水。纳兰轩默然不语，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王咏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初他也没想到女儿会如此固执，执意要在英国把孩子生下来，三年没回国。他更没想到，原本已经拆散了的婚姻到最后还是重新聚在一起。也许，这就是天意？纳兰轩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王咏琴拿纸巾擦擦眼泪，收拾东西去了。程铮和格格开车回家，保姆抱着孩子在后座睡觉，他俩坐在前座。格格见程铮表情夸张，好奇道：&ldo;你干嘛呢，龇牙咧嘴的。&rdo;程铮扭头一笑：&ldo;明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怕我这面部神经调动不起来，得先练练。&rdo;&ldo;你这人，没一点严肃的时候。&rdo;格格笑嗔一句。&ldo;明天我一定严肃，一路从天安门嚎到八宝山，你看够不够严肃？&rdo;程铮故意道。格格轻轻拍他一下：&ldo;讨厌，你这家伙，你尽招我笑，我对不起我奶奶，她老人家尸骨未寒，我非但没有化悲痛为眼泪，反而没心没肺的笑了。&rdo;&ldo;老太太走的挺安详，是喜丧，老规矩要放鞭炮的，驾鹤西游、和你爷爷一起位列仙班去了。&rdo;程铮贫嘴的说。格格捂着肚子又是一笑：&ldo;你行了吧，不带你这么损人的。你再招我笑，当心我奶奶显灵。&rdo;程铮和许多北京爷们儿一样，嘴巴贫说话损，格格喜欢他这一点，本来挺头疼的一件事，搁他嘴里一说跟情景喜剧似地。&ldo;咱俩明天还得多带一套衣服在车里，不然两边赶场子哪里来得及回家换，总不能去我爸那边跟去殡仪馆穿一套衣服吧。&rdo;程铮忽然想到这一点，格格点点头，觉得还是他想的周到。回到家里，两人匆匆洗了澡就睡，两天来的疲惫让他们困意十足。帆帆在车上睡过了，这会儿倒不困了，跑到爸爸妈妈房里吵着要他们陪他玩儿。格格困极了，陪着儿子玩积木玩了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程铮只好把她抱到c黄上让她继续睡，自己带儿子到另一个房间玩儿。&ldo;帆帆，你想要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rdo;程铮饶有兴趣的问儿子。帆帆想了想道：&ldo;小妹妹。&rdo;&ldo;哦，为什么呀？&rdo;程铮看着儿子黑白分明的小眼睛。帆帆仰着脖子，小脑袋一晃悠，笑嘻嘻道：&ldo;小妹妹漂亮。&rdo;&ldo;是吗，你怎么知道小妹妹漂亮？&rdo;&ldo;因为我妈咪漂亮。&rdo;孩子的话让程铮忍俊不禁，他忽然想起格格的话，纳兰轩想让未出世的孩子跟纳兰家姓，这倒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程晋衡夫妇要是知道了，能答应才怪。&ldo;爸爸……&rdo;帆帆摇着程铮胳膊。程铮回过神来看着他：&ldo;什么事，儿子？&rdo;&ldo;爸爸，姥爷家的大咪快去世了。&rdo;帆帆神秘兮兮的告诉程铮。&ldo;哦？你怎么知道？&rdo;程铮瞪大眼睛，有点不信。帆帆抱着程铮的脖子，告诉他：&ldo;以前我每回去姥爷家，找大咪玩儿，大咪都很高兴，今天我想抱它出去玩儿，它不肯出去，我喂它吃小鱼它也不吃……我还看见它哭了。&rdo;&ldo;是吗，猫也会哭啊？&rdo;程铮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帆帆很肯定的点点头，看着爸爸：&ldo;会的。太姥姥去世，大咪哭了。&rdo;程铮把儿子抱起来坐在他腿上，问他：&ldo;儿子，你知道什么叫去世吗？&rdo;&ldo;知道，去世就是死了，就是再也看不到了。&rdo;帆帆低头摆弄手里的玩具。程铮有点意外，又问：&ldo;你怎么知道这些？&rdo;&ldo;幼儿园老师说的。&rdo;&ldo;老师怎么还教这个？&rdo;程铮眉头一皱。帆帆抬起头，向程铮笑笑：&ldo;我的小金鱼死了以后，我问老师，小金鱼还会不会回来，老师说，小金鱼死了就不会再回来&ldo;爸爸再给你买几条小金鱼好不好？&rdo;程铮忽然有点感触，摸摸儿子的小脑袋，问他。帆帆摇摇头：&ldo;老师说，小金鱼喜欢呆在大海里，鱼缸那么小，它们会不舒服，还会死，我不想看到他们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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