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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2页）

&esp;&esp;所以她的意思是，不管用什么方式，她最后还是要走？

&esp;&esp;“正确的决定？”顾淮远面色骤冷，“为钱跟男人结婚的时候，知道我真正身份的时候，还这么觉得？”

&esp;&esp;陆兮“嗯”了一声，筷子夹起几根粉，慢条斯理塞入嘴里，咽下一小口：“我不贪心的。”

&esp;&esp;这五个字，她说得很轻很轻，轻到缥缈，差点要抓不住。

&esp;&esp;可是顾淮远清楚听到了，他胸闷，压根不想听到这样的答案，他宁可她贪婪虚荣，为了做顾夫人不择手段，想尽办法留在他身边。

&esp;&esp;可是她没有，这些年她甚至没有回头，他为她留了四年的旧号码，她一次都没有打回来过。

&esp;&esp;直到他半年前彻底死心，换了号码。

&esp;&esp;讽刺的是，那时她悄悄回来了。

&esp;&esp;他停筷：“你走的那一天，我本来打算回去向我爸低头。”

&esp;&esp;“我知道你妈妈对你的重要性，我从来没想过不管她。”

&esp;&esp;他没法再平静下去了，那个清晨人去楼空的凄凉与绝望，五年后哪怕她就坐在他对面，他也还是想摇着她瘦弱的肩膀追问她，到底是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那么绝？

&esp;&esp;甚至不给他一次机会。

&esp;&esp;陆兮的眼泪流下来，顺着脸颊，掉落到碗里。

&esp;&esp;她苦苦忍着汹涌的情绪：“可是，我不想你求啊。”

&esp;&esp;你那么骄傲，可以放弃优渥的出身，放弃生来拥有的一切荣光，坚持跟平凡的我一起忍受着贫穷的捶打，这一坚持，甚至就是两年。

&esp;&esp;时隔多年后亲口听到她的答案，顾淮远却一点都不能释怀。

&esp;&esp;她在他眼前无声地掉眼泪，一颗又一颗，像刀光，凌迟的是他的眼睛和心。

&esp;&esp;曾经猜过是这样的答案，但一天天的等待换来的是她的音讯全无，以致只有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才能消解心头的那点恨意。

&esp;&esp;现在亲口听到，他只觉得愤懑不堪。

&esp;&esp;在气愤什么？

&esp;&esp;其实他自己也没想明白。

&esp;&esp;也许在气，离开显赫的顾家，他顾淮远什么都不是，最后还要靠心爱的女人，才能维系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esp;&esp;他胸闷到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扯了一张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esp;&esp;陆兮狼狈接过，头低了又低。

&esp;&esp;“这粉我想了好多年了，我太感动了。”她无力却要强地解释自己的情绪失控。

&esp;&esp;顾淮远最见不得她的口是心非，因此嗓音也沾上了几分冰雪般的冷：“你要是想人，也像想吃粉一样，这人间或许就少了一桩悲剧。”

&esp;&esp;“人怎么可能会像粉一样呢，粉还在这里，还是香喷喷的，人可以吗？”

&esp;&esp;陆兮吸了吸鼻子，眼尾明明还沾着代表脆弱的液体，粉嫩的嘴巴却已经开始倔强，“再说了，我一直向前看的。”

&esp;&esp;尤其见不得她强词夺理的小聪明样，顾淮远怒着叱问：“一直向前看？那你回来这里做什么？”

&esp;&esp;他又开始凶起来，陆兮眼珠子转了转，用筷子胡乱捣着碗里的，“都说了啊，想吃粉。”

&esp;&esp;“吃粉？那坐在工地边喝酒的女人又是谁？”

&esp;&esp;顾淮远调出手机里的照片，“啪”一下重重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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