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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真？”

&esp;&esp;“当真，”神明低声道，“你看，我已还给了你翅膀。”

&esp;&esp;他的眼中似有万千金芒一闪而过，继而又重新敛于平静，只有喉头微微滚动。

&esp;&esp;“——神从不说谎。”

&esp;&esp;青年凝视着他，唇角竟然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esp;&esp;“当然，”寇冬回答，“毕竟，您如今也算不上神了。”

&esp;&esp;恶魔的盛宴（二十三）

&esp;&esp;其实仔细思忖，并不难以判断。

&esp;&esp;从发现仍有天使未曾堕落之时，寇冬就已经品出了点不对味。倒不是他敏锐，只是他对自己在副本中的地位知晓的一清二楚，连他所扮演的六翼天使都早早堕入世间，神明也陷入了沉睡，又怎会身边还跟随着一个安然无恙的天使？

&esp;&esp;他自己都还没获得这份待遇。——说真的，这不像是npc该有的样子。

&esp;&esp;说好的就宠他就宠他就宠他呢？

&esp;&esp;寇冬从那时就提起了心。只是幻境塑造过于逼真，又专门会拿捏人的软弱处，拿叶言之捅他心眼子、肺管子，倒让他一时真的乱了分寸。等到瞧见年轻血族二话不说咬他了，这幻境的存在才算是真的被确定——毕竟，平常只有寇冬求着被咬的份，哪有叶言之不顾他身体直接咬他的份。

&esp;&esp;说起来都让寇冬心塞，几乎要痛心疾首质疑自己身为小蛋糕的美味程度。

&esp;&esp;多少血族趋之若鹜在他身后跟着跑，怎么偏偏叶言之就是不动心呢？

&esp;&esp;——他所发的愁，其余血族半点也不知晓，否则说不定能被活活气死。

&esp;&esp;他们费了多大力气想吸一口也不成，现在这小蛋糕主动送上门去居然都没人吃……

&esp;&esp;两者之间差距实在太大，神明的面色也不甚好看，不知是否是因为寇冬明显的双标对待而心中不爽，他面容上笼罩的圣光逐渐变淡，寇冬甚至从那渐渐消洱的金色光晕下瞥见了熟悉的轮廓。

&esp;&esp;苍绿的瞳孔，铂金的卷发，单看面貌，称得上是前所未见的英俊——只是神色阴郁，眼里像是蒙着一层浅淡的血色薄雾，天生的冷心冷情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从恶魔之地中孕育生长的恶魔，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圣洁温和？

&esp;&esp;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寇冬的面前取下面具。在这之前，他始终将脸掩藏在繁复的面具之下，寇冬只通过墙上的画像看过他的真容。

&esp;&esp;他倒是并未感到意外，只将目光投向一旁站立的天使。

&esp;&esp;神既不是神，天使也自然不会是天使。在寇冬的注视之下，天使的脸面逐渐变得尖细，生出一簇簇毛茸茸的黑毛，从额头处向下覆去，很快便密密麻麻布满了全脸，嘴部像鸟嘴医生们带着的面具似的，飞快地凸出来，在那张脸上形成一座小小的山峦——

&esp;&esp;纵使寇冬心里已然有所猜测，也不由得蹙起了眉。

&esp;&esp;那是一张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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