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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寇言站在窗边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穿着黑色的丝质短袖睡衣，瘦削背影如松如石，正在打电话。

他说：“所以孕期这样是正常的？不能根治吗？他看上去很痛苦。”

电话那边闻立舟：“怀孕本来就是很辛苦的事情，是母体绝对会受到伤害的事，常砜已经是幸运的，没有太多痛苦困扰着他。”

寇言深深呼出一口气，常砜第一次在他的身影中看到那么深刻的无措和无奈。

电话里，闻立舟也不需要得到寇言的回应，他说：“对了，现在宝宝身体开始成长，你要给他涂橄榄油，以及一些身体乳之类的，还要控制饮食，不要让他长太胖，皮肤被撑开后，会形成妊娠纹，虽然这东西有点看基因，我们还是需要在预防上做到极致，尽量不让他花了肚子。”

闻立舟冷讽：“以免配偶会嫌弃。”

闻立舟的嘲讽带着对人类大多数男性的鄙夷。

寇言并没有赌咒发誓表示自己不会，他只是应了一声，他心中如何想，不需要昭告天下。

和闻立舟的电话结束，寇言给庄诚发了条消息，【我的工作，能推的尽量都推了。】

庄诚：【怎么突然不工作了，你要陪着常砜吗？】

寇言现在每每想起常砜做完腿抽筋，都会心惊，他回复：【小砜需要我照顾，他怀孕太辛苦了，我要陪着他。】

在公司上班的庄诚看到这句话，轻笑一声，“啧，这就成二十四孝好老公了，还好以前财富累积了不少，不然又没钱老婆还需要你照顾，看你怎么办。”

寇言见到庄诚回复了好，转身后看到常砜正站在卫生间门口。

常砜偷看寇言被抓包，眼神飘忽。

他正不知道该跟寇言说什么，突然看见寇言对他张开双手，那是一个要拥抱他的动作。

他背后就是满室的灿烂阳光，而他隐藏在房间内不多的阴影中，看不清面容和神情，向他张开双臂。

常砜仿若被下了降头一般，被他双臂间宽广的胸膛蛊惑。

但他依旧没有动作，他依旧没有踏步上前的勇气。

“过来。”寇言声音低沉、温和，带着难以拒绝的诱惑。

常砜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踏在擂鼓般的心跳上。

他离他越近，就越是抬起双臂，做出拥抱的动作。

然后他整个人埋进寇言怀中，寇言收拢双臂，将他包裹。

他一声喟叹，低头亲吻常砜的头发，低声说：“辛苦你了。”

只这简单四个字，不知为何，说的常砜心中一阵酸软。

他一直以来都很坚强。

怀孕很辛苦，他可以承受，他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的，他甚至好像已经对这些苦难有了免疫。

他只要一想到未来能够有一个小朋友成为他的家人，可以和他在这个世界相依相靠，他就觉得如今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甚至比起曾经过的那些苦日子，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可当他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还是有一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

他甚至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靠在寇言怀里。

虽然寇言从前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以及原文对寇言的各种描述，仍旧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些阴影。

但这阴影却在逐渐减小。

他们俩人小腹相贴，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安分，抬脚又踹了两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寇言抬手揉了揉常砜的头发，“早餐给你做面怎么样？”

“油泼面想吃吗。”

常砜双眼一亮，在寇言怀中小幅度点了点头。

寇言牵着他下楼。

他先给常砜喝了一杯蜂蜜水，随后拿出鸡蛋，想了想又拿出一小块牛排。

中西方合并的早餐虽然不伦不类，可他需要保证常砜在每一餐都有蛋白质和蔬菜的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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