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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3页）

&esp;&esp;黎娅原本期待着的脸，在黎漴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变得有点难看。

&esp;&esp;她抓着裙摆，“我只有爸爸妈妈，没有多一对爸妈。”

&esp;&esp;黎漴想说“那是你的亲生父母”，话到嘴边，又咽下。

&esp;&esp;黎娅眼睛湿漉漉，她强忍着泪水，倔强着道：“反正我就只有爸爸妈妈，没有别的爸妈！”

&esp;&esp;“好，好，只有爸妈，”黎漴心软，伸手摸摸黎娅潮湿的脸颊，帮她擦掉眼泪，“明天不是还要去舞团吗？再哭眼睛就肿了。”

&esp;&esp;黎娅鼻尖红红。

&esp;&esp;她最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拿手背擦了下眼，吭吭唧唧说：“我也只有你一个哥哥。”

&esp;&esp;黎漴展颜。

&esp;&esp;“去睡吧。”

&esp;&esp;他凝视着黎娅缓步走向客房的背影。

&esp;&esp;白色睡裙，裙摆到膝盖以下，宽松柔顺的布料，昂贵精致的勾边，楚朱秀路过免税店时给黎娅买的。

&esp;&esp;他分辨不出布料好坏。

&esp;&esp;但实在是，黎潼身穿的那件吊带裙看起来太过廉价。

&esp;&esp;就像是超市冷冻柜里一根只要五毛钱的菠萝冰棍。

&esp;&esp;他从没有尝过。

&esp;&esp;但他想，大概是会留在舌苔上厚重的色素沉淀，粗糙廉价的糖精味。

&esp;&esp;——穷人解渴解馋时的选择。

&esp;&esp;=

&esp;&esp;黎潼从榕树下走过，她听到一道明亮、甜美，极熟悉的女声。

&esp;&esp;“潼潼！”

&esp;&esp;她站定在原地，并没有回头看。

&esp;&esp;“潼潼，我是——”

&esp;&esp;黎娅走上前，她穿着藕色收腰长裙，妆容清新，唇上的色彩泛着光泽，她的脸颊粉嫩，眼睫浓长，仿佛是个精雕玉琢的漂亮娃娃，一举一动都洋溢着娇生贵养的美丽。

&esp;&esp;她们面对面站着。

&esp;&esp;黎潼直勾勾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esp;&esp;黎娅的“我是黎娅”，滑出口后，迟迟没能得到黎潼的回应。

&esp;&esp;她呆怔，原本准备好要说的话，就此卡壳。

&esp;&esp;方业识刚在巷口停好车，皱着脸，嘴里骂着：“艹了，这什么破小区，连个公共停车场都没有。”转移视线，四处看着，寻找黎娅的踪迹。

&esp;&esp;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十米远处的视野范围内，捕捉到娅娅妹妹的倩影，以及，一个陌生、窈窕、雪白的背影。

&esp;&esp;娅娅妹妹对面站的美女，瘦且有料，腰肢细细，双腿修长。

&esp;&esp;方业识咽了下唾沫。

&esp;&esp;他将车钥匙握在手中，整理仪态，大步往那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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