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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3页）

&esp;&esp;因为他，都是因为他。这句话像魔咒一般，不断在夏侯潋耳边重复。

&esp;&esp;是他任性妄为，是他离经叛道，才有夏侯霈今日的惨状。都是因为他。

&esp;&esp;柳归藏等了许久，依然不见人影。他翻身下马，一脚踩在夏侯霈的头颅上，“夏侯潋，你要让你娘亲的首级也葬身狗腹吗？我数十下，十下之后，你娘的首级就会成为狗的口粮。”

&esp;&esp;段叔气道：“把小潋拉回来，别让他看了！”

&esp;&esp;刺客们把夏侯潋拉到桌边，按着他坐下。夏侯潋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呆楞楞地坐在板凳上，那双眼毫无神采，暗淡无光。他沉默着，仿佛有阴云笼罩着周身，然而，即使他不言不语，所有刺客都觉察到他身上那令人窒息的悲伤。

&esp;&esp;“十、九、八、七……”

&esp;&esp;夏侯潋一动不动，他仿佛听不见柳归藏的倒计时，像一具无知无觉的傀儡。

&esp;&esp;“三、二、一！”柳归藏大声道，“夏侯潋，你这个窝囊废！”

&esp;&esp;他松开脚，两只狗争先恐后地撕咬夏侯霈面颊上的腐肉，很快，半张脸已荡然无存。

&esp;&esp;夏侯潋站起身，刺客们围了上来。

&esp;&esp;“我去睡觉。”他的嗓音沙哑地像粗粝的沙，涩不可闻。

&esp;&esp;他转过身，浑身颤抖着爬上楼，腿受了伤，走每一步都摇摇欲坠，没有人上前扶他，刺客的路必须刺客自己走，哪怕是荆棘之丛，哪怕是修罗之路。

&esp;&esp;他的身后、客栈的门后，两只狼狗啃食着夏侯霈的头颅，连骨头都碎在锋利的齿间，吞吐的声音穿过门缝，穿过窗沿，直抵夏侯潋的耳边。

&esp;&esp;夏侯潋没有回头，一步一步地，像一条丧家之犬，爬回屋子。

&esp;&esp;夜，寂静无声，连狗吠都没有，整座城像死了一般。

&esp;&esp;夏侯潋抱着膝头靠在床边。泪已经流干了，他是男孩子，本不该哭。小时候他一哭夏侯霈就烦，说他是个娘娘腔，爱哭包。夏侯潋当然不爱听这话，每次想哭了就使劲憋着，憋不住了就咬拳头，死也不能出声。

&esp;&esp;现在没人管他哭不哭了，他可以从黑夜哭到天明，再不会有人骂他爱哭包，像个女孩儿。

&esp;&esp;门忽然被打开，段叔走了进来。

&esp;&esp;他递给夏侯潋一把刀，夏侯潋接过手，原来是横波。

&esp;&esp;冰凉的刀鞘握在手里，夏侯潋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他什么也没说，只慢慢地把横波抱进怀里。

&esp;&esp;“这是我在城外树林捡到的，幸好还能找到横波，给你留点念想。”段叔说，“说起来，我认识夏侯也得有二十年了。她是个天生的刀客，旁人当刺客，怎么也得吃点苦头，摸爬滚打的，慢慢才能有点儿名头。但失手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的，咱们这帮人心思很简单，能干就干，保住命才是头等大事。

&esp;&esp;“可你娘不一样，她是个天才，出道以来，从不失手，从无败绩。在中原，人们管她叫迦楼罗，在西域，她被称为‘阿沃鲁’。‘阿沃鲁’，是魔鬼的意思。”

&esp;&esp;夏侯潋依旧沉默着，双眼像枯涸的井。段叔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叹了口气，又道：“小潋，你要记住，你的父亲是伽蓝住持，三十年前横扫中原，无人敢挡的弑心佛陀，你的母亲是伽蓝的迦楼罗，西域的阿沃鲁，天下最锋利的兵刃。你的身体里流着刺客的血，你是天生的刺客。

&esp;&esp;“你的兄弟持厌，传承了弑心的刀法，去找他吧，小潋。去向他学习天下至强的刀术。”

&esp;&esp;夏侯潋抬起眼，漆黑无光的双眼映着段叔的面容，他沙哑地重复那个未曾谋面的兄弟的名字：“持厌。”

&esp;&esp;“不错，他住在黑面佛顶。除了住持，无人知道通往黑面佛顶的路，你只能靠自己爬上去，用绳索，用匕首，无论用什么，去找到他吧。小潋，你要代替你的娘亲，成为最强的刺客，只有成为最强，你才能打败柳归藏。”

&esp;&esp;“我明白了。”

&esp;&esp;悲戚的少年藏身在黑暗里，段叔看不到他的双眼，只看见他瘦削的手握着横波，那样竭尽全力，仿佛手指都要折断。段叔突然有一种感觉，他握住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他的命。

&esp;&esp;刺客们开始计划撤出柳州。他们打算分批撤退，夏侯潋是第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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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之狐(上)  消失九年后我又红了  我在七十年代努力成名医  婚途漫漫：爱你至清至浅  大理寺升职记  穿成大佬的私奔前妻  相府嫡妃  大神别跑，哥罩你  羊倌  大叔，你好  穿越之长嫂如母  我不是赌神  盛宠（时光抢不走的你）  别样情深慕先生  上将，影帝要离婚[重生]  【兽人】星际一级保护废物 1v1  袁先生总是不开心  我是大金主  女配她慌得一批  从小餐馆到度假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