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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顾先生找啊。薛迟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握着的笔头,心里其实有些担忧。过去在学塾的经历,让他一遇到先生找家长这种事,就有些风声鹤唳。谁叫往日他先生一找家长就没好事呢?也不知自己这一位新的先生是什么样子,找娘又是什么事。薛迟用自己聪明的脑瓜思考了一下,自己这才刚上学呢,先生也没开始教东西,只是叫他把学过的东西都默一遍。自己也没闯什么祸。嗯,不担心,不担心。这样想着,他就甜甜地笑了起来:“那娘你去,我一定好好听话。”这小子眼珠子一转,脑袋里必定是有什么鬼主意出来了。只是陆锦惜接触他也有一段时间了,大概猜得到,心里面一哂笑,也没多管,摆了摆手,就跟着陈饭绕了一段路,顺着楼梯,上了楼去。“大公子,夫人来了。”陈饭在外面通禀了一声。里面便传来了顾觉非的声音:“你下去吧。”“是。”陈饭也不多话,便退了下去。经过了当初阅微馆的那一次,他这一次也不觉得诧异,轻手轻脚便离开了。陆锦惜看得一笑,只对里面道:“大公子这一日一日的,又不知道故弄什么玄虚呢……”说着,便走上前去,将门推开。那一刻,清苦的药味儿,伴着一点已经有些淡了的血腥气,一下就冲了过来。陆锦惜顿时愣住了。这阁楼上面,窗都关着,光线有些昏暗。中间垂落的浅青色珠帘,将空间分成了内外两间。看得出,这里即便不是顾觉非日常起居的地方,也应该是他偶尔来过夜之处。外面设着桌椅,里面却是一架不大的画屏,上头还搭着一件蟹壳青绣着修竹图案的锦缎外袍。透过缝隙隐约看得见一旁的几上置了个铜盆,里面盛着水,可水里面却浸着沾了血的一块雪白方巾,染得那水都见了红。这场面,看得陆锦惜眉头都皱了起来。又是药味儿,又是血的,再联想一下刚才去看过的顾太师,她心里皮面哪里还能没点儿数?“我说你为什么叫薛迟来这里上课呢。昨儿都好好的,这是出什么事了?”顾觉非这时候还没露面儿,人在里屋,屏风后面。陆锦惜只瞧见那搭在屏风上面的袍子被人取了下来,略听见几声窸窣的响动,随后就瞧见了走出来的那一道身影。身上披着的,正是那一件蟹壳青的袍子。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先前几次见过的那般挺拔,但面容却苍白得吓人,脚步也有些虚浮,竟然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就连那点漆似的一双眼,也与往常不同。旁人口中的顾觉非,总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仿佛天底下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事。他的眼神,便如她的一般,至少表面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但此刻,却是一片沉沉的冷寂,仿佛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没出什么大事,不过是跟我们家老糊涂说我想娶你,差点被打断几根肋骨罢了。”他声音轻飘飘的,还含着笑意。可陆锦惜相信,即便是个市井上的贩夫走卒,都能听出这话里的讽刺来。常日里都披着一身完美画皮的人,今个儿是受什么刺激了?她心里纳闷,面上却笑了起来。昨日两人几乎都在阅微馆里各自扒过了自己的画皮,“坦诚相见”了,她现下也不掩饰,带着点调笑的目光,从顾觉非头上看到脚上。这货,还光着脚踩在地上呢。“我是不信你顾大公子嘴里有几句实话的。”“满京城都知道,你顾氏一门门楣甚高,尽管你都一把年纪了,多少名门淑女挤破了头也想嫁给你。而我,掰着手指头满打满算可是四个孩子的娘,还是将军府的寡妇。”“你昨儿发誓说要娶我,不该早料到如今的情况了吗?”陆锦惜可不是什么傻子。她这一颗脑袋,可干过不少大事的,这一会儿只背着手,饶有兴趣地绕着顾觉非走了两步,似乎对他露出这格外狼狈模样极为满意。“大公子足迹遍布天下,熟读四书五经,通晓人情世故,不会不知道太师大人对此事的态度。”“但怎么说你们也是父子俩,不至于为这么一件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大动干戈。”“更不用说,太师大人怕还指着你撑起顾氏一门……”她是一面走,一面说。顾觉非也没管,只走到一旁的桌案上,端了已经微冷的汤药,慢慢喝了。末了才道:“夫人,我往日怎么不曾听说,你看事情有这么透彻?”唔,这个当然是因为她不是陆氏啊。但这话不能说出来。陆锦惜猜顾觉非是纳闷的,却故意不回答他,只停下了脚步,站到了顾觉非身边来,两只白皙的手掌抬起来交叠搭在他肩上,然后轻轻将自己脑袋靠了过去,那精致的下颌恰好垫在手背上。距离,瞬间就拉近了。她能更清楚地看见顾觉非的侧脸,清隽极了,完美得找不出什么瑕疵,因着此刻少见的冰冷和苍白,更有一种高不可攀之感。可在她看来,越是如此,越透着一种引人一尝的味道。那一刻,陆锦惜自己都没明白自己怎么想的,瞧着距离正好,凑上去就朝他左边耳朵轻轻咬了一口。恰恰咬在耳垂上。贝齿在上面留下一点浅浅的痕迹,还有她今日口脂的浅淡樱花粉印子。顾觉非一下转过了头来。近在咫尺的陆锦惜,因着这两手交叠将下颌放在他肩上的姿态,低眉顺眼,竟有一种难得乖顺的感觉。可当她将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抬起来,用一种微微仰视的角度瞧他时,便在素淡里生出了几分勾魂摄魄的艳冶。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心跳停了一下。陆锦惜却似毫无察觉,就这么眨巴眨巴眼,含着笑意,声音低低也软软的:“我是好奇啊,你真不打算说说么?”“……”顾觉非就这么看着她,喉结忽然上下滚了滚,却久久没有说话。才喝进去的药,在嘴里留下了一片的苦涩,却让他的记忆,瞬间倒流回了昨日。他与顾承谦之间的争执,或者说解不开的死结,怎么敢告诉陆锦惜?告诉她,你亡夫之死,乃我一手促成?顾觉非没有那么傻。他昨夜挨了两下家法,方才本在榻上躺着修养。谁料想,竟听人说陆锦惜来了,还被顾承谦请了过去说话。那时他真是想都没想,便立刻让陈饭以薛迟为借口,骗了陆锦惜过来。怕的就是顾承谦在她面前说出点什么来。只是陈饭走了之后,他才忽然醒悟过来:顾承谦不敢说的。他派陈饭出去,反而露了几分痕迹。顾觉非本是个聪明绝顶之人,智计更称得上天下无双。似这般的考虑欠妥,决策失当,本不应该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至少,往日不曾有过。是心乱。他的目光,落在陆锦惜的脸上,也落在她眸底。经过昨日那一番“坦诚相见”之后,眼前这女子是什么“德性”,他也算略知一二了,一时竟觉得她实在可恶至极。顾觉非想着,终于还是慢慢地将唇角勾了三分,露出个完美得不像话的微笑来:“夫人,自重。”自重……陆锦惜眼皮都跟着跳了一下,那看似乖觉的神态都有了一丝细小的裂痕。脑海中响起的,是当时顾觉非的那一句“你能睡到算我输”。哦。这是不给撩啊。她那不画而黛的远山眉挑了一下,只笑了一声,便也没多计较,十分自然地撤了开来,也收回了自己交叠在他肩上的手。罢了,来日方长。虽然她其实有一百种一千种能睡到顾觉非的损招儿,但——睡得太容易,得手太简单,那有什么意思?难得碰到顾觉非这么个主儿,且慢慢地,叫他心甘情愿才是。千年的老狐狸玩聊斋,比的就是道行和耐性啊。只不过略略回味了一下,陆锦惜到底还是假模假样地叹息了一声:“哎,真是,不解风情啊……”试探不解风情?天下竟还有女子敢当着一男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也真不怕闪了舌头?顾觉非真是很想叫她知道什么叫“解风情”,但眼下这状况,两人的处境,又实在让他心底里暗自气恼。就这么定定看了陆锦惜半晌,他才把药碗放下,淡淡地、也冷冷地,直接转了话题:“太师大人与你说了什么?”又是一句“太师大人”,陆锦惜自然听得出其中的冷淡与疏离来。左右想想,其实顾承谦真没跟她说什么话。“叙了叙旧,问了我怎么看你。之后陈饭便来了,把我叫走。所以统共也没说上几句,都是些闲话。”她打量着顾觉非神情,对他跟顾承谦之间的事儿,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好奇。又因为顾觉非不肯让她多啃两口,心里面觉得乏味,只好做出一副规矩的模样,端端庄庄、淑淑雅雅地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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