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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esp;&esp;岁行云闻言恍然大悟，倏地转头看向飞星：“你想在屏城招募女兵？”

&esp;&esp;“对！”飞星得意地摸着下巴，兴致勃勃道，“来屏城时我就琢磨了一路。咱们虽能仰仗宜阳君招募多数兵力，却不能全是宜阳的兵，否则打完积玉镇，咱们还是只这点人。况且，宜阳君定不会招募女子。公子说了，从打积玉镇开始，就得迈出女将女卒的

&esp;&esp;飞星识趣地带众人先行离去，卫令悦便领岁行云在花园凉亭中煮茶叙话。

&esp;&esp;两人默契避开“素循之死”，谁也未提。

&esp;&esp;无论素循是巧合死于咎由自取，抑或当真是卫令悦先下手反杀，其实都不重要。至少对岁行云不重要。

&esp;&esp;若那回死的不是素循，今日就不会有坐在这里喝茶的卫令悦。

&esp;&esp;她的朋友卫令悦还活着，这才重要。

&esp;&esp;就此闭嘴，不因好奇去撕开卫令悦心中伤口，让素循之死成为一个再再被人提起的谜团，这是岁行云对朋友沉默而温柔的义气。

&esp;&esp;桌上小炉咕噜噜煨滚了茶汤，茶香氤氲，秋阳下清风正好。

&esp;&esp;虽阔别一年有余，但两人并不生分，说起话来也无甚虚礼客套。

&esp;&esp;卫令悦笑道：“去年我扶灵出仪梁城东门后便领众人行水路。后来蔡国是否有传我遭水匪袭击，落水身亡？”

&esp;&esp;“可不是么？”岁行云也乐不可支，“据说有不少人还嘀咕呢，说拢共五条船，都遭水匪袭击劫掠，怎的就偏你与近旁几名侍女、护卫出了事。”

&esp;&esp;“那本是我暗中经营数年的归苴退路，”卫令悦顿了顿，轻笑出声，“所谓‘水匪’，不过是我提前买通的漕帮江湖人。”

&esp;&esp;入夜后“水匪”前来袭击船队，正是为了方便卫令悦及她几名亲信“跌落河中”。

&esp;&esp;彼时整队船的人全因“水匪”的出现而慌乱自保，谁也顾不上她。她便带着亲信随扈在夜色掩护下跃入水中，悄然上了“水匪”的船，绕巩都直奔缙国而来。

&esp;&esp;岁行云道：“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会冒险归苴。”

&esp;&esp;毕竟素循已死，庶子素玚年幼，卫令悦自就成了府中的实际主宰。按理她回去后只需将素玚摆在前做木偶娃娃，以自身智计，再凭卫氏助力，好生做一番谋划，将来在苴国朝堂必成举足轻重的幕后人物。

&esp;&esp;“实不相瞒，最初我曾有过‘富贵险中求’的闪念，”卫令悦以长柄木勺舀了茶汤来分，笑意感慨，“可你与六公子来吊唁那日，我突如醍醐灌顶。论才干、心性、风评，素循是比不上六公子，可他既打定主意要除掉我，即便他死了，也定埋有后手。我若归苴，无疑是自投罗网。”

&esp;&esp;素循再是不成器，苴国朝中也有那么几号人是暗地里效忠于他的。他定曾给那些人传过消息，无论如何不会让卫令悦活着回去。

&esp;&esp;“既归不得，我索性自己先‘死’为敬。从此世间再无‘苴夫人卫氏’，他们安心，我也清净。”卫令悦说这话时，唇角微微上扬。

&esp;&esp;可岁行云听得出她深藏的苦楚。

&esp;&esp;卫令悦并非铁石心肠之人，素循与她到底少年结发，最终落得个相互算计、你死我活的结局，哪怕最终胜者是她自己，她心中也绝生不出趾高气昂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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