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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第2页）

&esp;&esp;程千仞：“习惯罢了。如果能做到，我已经出剑。”

&esp;&esp;摘星台入圣后，他可以一剑斩平脚下雪山，真元燃烧蒸干方圆十里的雪水，却是徒劳消耗，不足以杀死魔王。所以他们坐在这里，喝水聊天。

&esp;&esp;世人固有观念魔王永生不死，但总有修行者异于常人。至少在程千仞熟读的札记中，从秋暝的师父到秋暝本人，都没有放弃这方面设想。朝歌阙更是参考前人所有假设，并付诸实践。

&esp;&esp;波旬态度随和：“你真诚实。之前借天地之力杀我的那位，这次没来吗？”

&esp;&esp;“他有别的事要忙，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esp;&esp;波旬‘哦’了一声，好像不甚在意：“你明知杀不死我，却想来带走林渡之？”

&esp;&esp;程千仞道：“不止。我知道顾雪绛也在，他还活着。”

&esp;&esp;波旬摇头：“人间帝星，并非万事无不可为。”

&esp;&esp;“确实很难，我总要试试。”程千仞想，对方允许他坐在这里，意味着还有商量余地。

&esp;&esp;对话开始到现在，两人一问一答，一直是波旬掌握发问。

&esp;&esp;程千仞的与世界和解

&esp;&esp;程千仞想，这种事情，也是能习惯的吗。但对方似乎处于某种奇妙的状态里，神情安然，沐浴在黑塔佛光下，呈现出由内而外的宁和。

&esp;&esp;分明处境被动危险，顾雪绛却与世界和解了。

&esp;&esp;程千仞向他讲述登塔规则，忧心忡忡：“黑塔每层九百九十阶，九天夜晚，你行不行？”

&esp;&esp;顾雪绛挑眉：“十个白天，你行不行？”

&esp;&esp;程千仞骂了句脏话，也笑起来。

&esp;&esp;这些年他们在各自的战场奔忙，聚散总匆匆。眼下也不是适合叙话的时候，魔王还在外面，林渡之还在塔上。

&esp;&esp;程千仞回到树下茶席，掸掸衣袍入座。

&esp;&esp;“开始罢。”

&esp;&esp;波旬：“请。”

&esp;&esp;程千仞决定讲故事。当然开端很困难，因为听众频繁发问。

&esp;&esp;“从前有一个……我们暂时称它‘理想国’。没有魔族和异兽，人是唯一的高等智慧生命。那里的人们从未停止向外寻找，宇宙无边无际，总有其他种族……”

&esp;&esp;波旬露出怀疑神色：“没有魔族？”

&esp;&esp;程千仞无奈道：“像你这种，是要被送去解剖研究的。那里人有骨骼血管，没有武脉，天地间没有灵气。或者有灵气，但属于还未认知的暗物质，不能为人所用，所以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修行者，没有异兽，没有魔族。”他见波旬蹙眉，补充道，“我尽力了，你试着理解吧。”

&esp;&esp;魔王本想问什么是暗物质，闻言仁慈地点点头。

&esp;&esp;“一个只有人族的理想国，有趣。”

&esp;&esp;程千仞感到意外，对方居然轻易地接受了这种设定。毕竟此方世界人魔对立，说血海深仇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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