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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节（第2页）

&esp;&esp;这是单方面的对峙，不管隗辛站多久，门涅托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个姿势。

&esp;&esp;她手指握紧又放开，放开又握紧……最终她肩膀一松，苦笑一声。

&esp;&esp;说好的不听不看不想，不要过度好奇，可是在这个时候，人还是无法保持绝对的理智啊。

&esp;&esp;这就像打游戏打到了最后一关，科学家看到了真理之门就在眼前，信徒仰头瞧见神就站在最后一节台阶上……真的能忍住不走最后一步吗？

&esp;&esp;隗辛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esp;&esp;她最后看了一眼门涅托，毅然决然地走了过去。

&esp;&esp;门涅托身上的黑色物质盘踞在一旁，祂低头俯视她，看着她步伐平稳地慢慢走过……最终，没入了双环形状的暗界之门中。

&esp;&esp;进去的一瞬间，隗辛失去了五感，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黑纱蒙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和外界完全隔绝了……等等，不是失去了五感……而是只失去了视觉和听觉？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听不见任何声音，可她的身体还是正常的，可以动，但就像陷入了泥沼，寸步难行。

&esp;&esp;忽然间，隗辛眼前闪出了一点光亮。

&esp;&esp;她的视野中央飘来了一艘小船，一个面目不清的“人”站在船上，手里提着一盏灯。

&esp;&esp;船缓缓靠岸，提灯人俯下身，在悠远的死寂和无边的黑暗中轻声说：“不要抬头看……不要去聆听……现在，你需要上船……”

&esp;&esp;“你是……谁？”隗辛艰难地问道。

&esp;&esp;提灯人说出话像是一堆无法理解的音符，可是她奇迹般地听懂了。

&esp;&esp;“游离在真实梦境边缘的无知者罢了。”提灯人如此说。

&esp;&esp;隗辛又问：“这是哪里？”

&esp;&esp;“独立于两个世界的通向最终65

&esp;&esp;隗辛的母语中，不管是“她”、“他”还是“祂”，通通都是一个读音，在没有特殊说明的情况下，区分它们要靠书面文字辨认偏旁。

&esp;&esp;可是提灯人的传递到她耳中的音符真的非常奇怪，她不是靠听觉来分辨字音的，而是靠“理解”。她理解了提灯人想要表达的内容，也听懂了提灯人口中的“祂”与正常意义上的“他”或“她”截然不同。

&esp;&esp;“祂”代表的是一种并非人类且高于人类的物种。

&esp;&esp;“梅尔维尔是‘祂’，那么你是什么？”隗辛咽了一口唾沫，“是祂，还是他？”

&esp;&esp;提灯人沉默片刻，“也许什么都不是。”

&esp;&esp;气氛沉寂下来，空气仿佛是凝固的。

&esp;&esp;隗辛的视线和听力依然受限，除提灯人以外的任何物体都被遮蔽，她也只能听见提灯人发出的声音，她仿佛戴上了只有一个孔的眼罩和不透露任何声音的耳塞，选择性地看，选择性地听。

&esp;&esp;她感到自己正在受到……保护？如果那层遮蔽着她听觉和视觉的黑纱被取下，她会看见什么？听见什么？

&esp;&esp;隗辛敏感地想到了克拉肯号上的茧，那是不可直视之物，不可以去看。

&esp;&esp;“上船吧，孩子。”提灯人说，“冥河的水要漫上来了，如果不想灵魂沉进去，你需要上船。”

&esp;&esp;隗辛一惊，脚下移动，忽然感觉到了流水，水位在慢慢上升，淹没她的膝盖。

&esp;&esp;提灯人一手提着旧时代的煤油灯，一手伸了出来，让隗辛抓住他那只缠满了绷带的手臂。

&esp;&esp;他将隗辛带到船上，自己在船里坐下，并且示意隗辛落座。

&esp;&esp;在隗辛看不到的地方，她刚刚立足的一小片陆地迅速被河水淹没，他们这艘船就像漂泊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没有风浪，没有参照物，也看不到边界在哪里。

&esp;&esp;“船开向哪里？”隗辛轻声问。

&esp;&esp;“这取决于你的选择。”提灯人说，“我提着灯来接你，我是你的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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