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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绿枝手脚利落，直接追上来把沈歌的衣服扒到胸下。沈歌大窘，忙揪住衣襟，“绿枝姑娘，我自己来便是。”
&esp;&esp;“伤在后背，您如何够得着？”绿枝将药拿起来，“您略微松松，把衣襟松开便是。”
&esp;&esp;绿枝的态度温和归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沈歌在她平静的视线下，无奈地妥协。
&esp;&esp;他上辈子在二十一世纪，本就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只不过不习惯在美丽的女子面前袒胸露乳，故略有些不自在。
&esp;&esp;沈歌把衣服褪至上臂，用手将头发挽起，露出肩头，“劳烦绿枝姑娘。”
&esp;&esp;绿枝笑：“沈公子您太客气。”
&esp;&esp;沈歌肩上有些血泡被磨破了皮，露出粉色的肉，有些地方则被磨出了血，紫红一片，趁着雪白的皮肤，很是惨烈。
&esp;&esp;绿枝看着都替他疼，不禁把动作放轻些，“沈公子你若疼便告与奴婢。”
&esp;&esp;“无碍，我不疼，你动罢。”
&esp;&esp;绿枝给他的肩膀抹上一层厚厚的膏药，叹道：“沈公子你也太不爱惜自己，寻常人哪能伤成这样？”
&esp;&esp;沈歌不在意，“其实昨天没什么感觉，今天才发现有些疼。就看着有些严重，多背几次练出来就行。”
&esp;&esp;沈歌说完，绿枝没有说话，他有些诧异，下意识地一回头，才发现荀飞光刚走进来。
&esp;&esp;荀飞光看着他晾着的肩，问：“背东西背的？”
&esp;&esp;“是。”沈歌应了之后认真强调：“这是我背东西的经验太少的缘故，其实我昨天并未背重物。”
&esp;&esp;沈歌此时一只手挽着头发，等药膏干了才好穿衣，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看着极为乖巧，然并不诉苦，可见骨子里存着一分坚韧。
&esp;&esp;荀飞光忍不住心软几分，道：“背不了这么多东西下次就莫再给我带了。”
&esp;&esp;“不碍事，就一点牛肉罢了，那个真不重。”沈歌转移话题，“荀大人，我上次跟您说我想给学童重新编本教材，我这次带过来了，您能否帮我看看？”
&esp;&esp;“你放在何处？”
&esp;&esp;“就在那篮子里。”
&esp;&esp;绿枝闻言很快从篮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
&esp;&esp;这本小册子用草纸写就，纸页泛黄，上还残余草絮，摸起来粗糙得紧。加之整本小册子都用针线缝就，裁得也不甚平整，小册子看起来有些寒碜。
&esp;&esp;沈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小册子的简陋之处，他高兴地看着荀飞光翻看，期待荀飞光能给出些意见。
&esp;&esp;小册子上半册主要为常用字与诗，下半册则是千字文，末尾还附了几篇杂文。沈歌对理学没有好感，是以选材料的时候并未选弟子规，而是直接选诗歌及孔孟之道。
&esp;&esp;“大人，您觉得如何？”
&esp;&esp;荀飞光颔首表示肯定，“我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教导学童，不过你可以一试。”
&esp;&esp;“荀大人，能否问一下，您启蒙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教材？”
&esp;&esp;“我乃祖父亲自启蒙，用的也是寻常书籍，并无特殊的蒙学教材。”
&esp;&esp;沈歌有些失望，他原本还想在荀飞光这里取取经。
&esp;&esp;沈歌还有事，不便多留，两人说了会话，他便告别荀飞光下山去了。
&esp;&esp;荀飞光等沈歌走了之后吩咐绿枝，“你收集一些学子常用的书籍给沈公子送去。”
&esp;&esp;“是。”绿枝应下。
&esp;&esp;荀飞光中午尝到了沈歌送的牛肉粒，牛肉粒不多，用盘子装了将将一小盘。
&esp;&esp;下人早已试过毒性，荀飞光夹了一块。牛肉粒红亮润泽，干而不柴，香而不咸，放到嘴里鲜中回甜，又带着嚼劲，意外地适口。
&esp;&esp;荀飞光又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忽然想起沈歌红肿青紫的肩头，筷子不由一顿。
&esp;&esp;他活了三十载，帮过的人不计其数，也收过无数人送的礼，然而谁的礼也没有山下小秀才送的诚挚，这礼不仅是礼，亦是一片热枕的心。
&esp;&esp;荀飞光问：“沈公子最近在做何事？”
&esp;&esp;伺候餐饭的步莲答道：“回老爷，沈公子近日多半时间在家苦读及准备学堂之事。昨天他去坤究县看望他的夫子，下午则去了趟贺记书斋，说想卖话本，被贺记的掌柜委婉拒绝，只答应代卖。后来，他在回来的时候买了牛肉，做好之后便给您送了过来。此外，他跟他的邻居牛蛮子走得极近。”
&esp;&esp;“他银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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