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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3页）

&esp;&esp;他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也望过来，沟壑纵生的脸庞浮上慈祥温和的微笑，朝着她点了点头。等空出了手，他才过来招待傅成璧。

&esp;&esp;傅成璧没有太大的胃口，就要了一碗馄饨吃。

&esp;&esp;昭昭爬上桌，又在吃它小碟子里的蛋黄。傅成璧眼见裴云英将它惯得没了规矩，轻弹了一下它的脑袋，算作惩戒；又将它和小碟子一起抱下了桌，就让它在凳子边上吃。

&esp;&esp;昭昭不乐意，扒搭了几下傅成璧垂在地上的裙角，也不见她理，整只猫顿时就蔫儿下来。不一会儿，它就乖巧地爬上一旁的长凳，静静地卧在上头。

&esp;&esp;在等的期间，段崇问：“睿王府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esp;&esp;“没有太多的线索。”傅成璧摇了摇头，轻声说，“不过有几处很奇怪。”

&esp;&esp;段崇询问原因，她便细细讲来：“如果是府外来得贼，能越过王府守卫且多次犯案，进退自如，必然是个老手。但他既是老手，怎会不提前打探好王府上最值钱的东西是甚么……？”

&esp;&esp;“最值钱的东西？”

&esp;&esp;“我看过丢失的款项，无非是些金银首饰。若说值钱，也的确值个千百两银子；可各院夫人房中所珍藏的画卷才是最难得的，单忍冬夫人房中一副‘四雅图’就价值上千两，这蟊贼就算偷，也是偷画卷更划算些。”

&esp;&esp;也就是说，若按盗窃的难易程度推算，这贼不是个简单人物；可若以此再顺推回去，此人所盗窃的东西则和其本事不太相匹。

&esp;&esp;段崇沉眉思索良久，再问道：“会不会是家贼？对王府熟悉，也容易动手；如果是下人的话，也不见得知道书画和金银首饰哪个更值钱。”

&esp;&esp;“可睿王喜爱收藏书画是府上都知道的事呀。”

&esp;&esp;“任何人和事，都不能一概论之。”段崇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esp;&esp;傅成璧意识到错误，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esp;&esp;沉默间，两碗馄饨被稳稳当当端上了桌。摊主笑眯眯地看向傅成璧，“丫头，皮薄馅大的肉馄饨，小心烫啊。”

&esp;&esp;“谢谢。”傅成璧将碗小心移到自己的面前来，用小勺子轻轻搅弄着放凉。

&esp;&esp;段崇想了片刻，继续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目的根本不在于钱财，做出盗窃的假象，只是为了掩藏他真正想要寻找的东西。”

&esp;&esp;傅成璧闻言蹙起眉，捏着勺子的手一下僵在半空当中。

&esp;&esp;她猛然记起，前世这段时间里睿王府虽然没有出现失窃的事，但在这之后不久，李元钧曾按照皇上的命令，在京城设下一个宝鹤宴。

&esp;&esp;宴上展列数幅名家画作，并邀请了各路文人骚客前来赏鉴。

&esp;&esp;宝鹤宴是以前朝文山居士所作的《宝鹤图》为压轴，只不过《宝鹤图》在未展出的时候就已失窃，好在李元钧珍藏的画作很多，换了别的顶替上，才不至于将宴会搞砸。

&esp;&esp;段崇见她面色凝重，似乎思虑甚多，低声说：“你不用着急，我会去黑市再摸一摸睿王府的行情。”

&esp;&esp;傅成璧缓过神来，眼里渐起疑惑，“黑市？行情？甚么意思？”

&esp;&esp;她对此求知若渴，目不转睛地看着段崇。他的舌头有些发僵，解释道：“就、就是一个点儿值不值得偷，难不难偷。”

&esp;&esp;傅成璧闻言愣了一下，嘴角不禁扬起了轻灵灵的笑意，“这就是行情？盗贼的行情么？”

&esp;&esp;“算是。”段崇没有否认。

&esp;&esp;傅成璧小声喃喃，似在感叹，“有时候觉得你们做起事来，还真是不择手段。”

&esp;&esp;从朝中大概再找不出法；比起手段光明与否，他更看重真相和结果。

&esp;&esp;段崇轻声中带着谨慎，“很介意吗？”

&esp;&esp;介意他的行事风格，与她生来所受的礼教大相径庭。

&esp;&esp;可傅成璧却摇了摇头，“能够破案的话，甚么途径都好。”

&esp;&esp;目前她只能等着段崇的消息，再未得到新的线索之前，不能贸贸然去问关于《宝鹤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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