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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卢子俊附和道：“是，是，殿下身边有诸多近侍，日夜相对，能接近她的机会数不胜数，怎么大人不去怀疑他们，却要怀疑碧月？碧月为人善良，常常感念殿下恩德，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esp;&esp;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当中有人听出这言下之意，不禁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嘘声。

&esp;&esp;玉壶在帘后听着，低声对傅成璧说：“这章氏给驸马爷下了迷魂药么？竟让他如此相护，不惜拿长公主的清名作挡。甚么教‘诸多近侍、日夜相对’……长公主养得那群侍卫都是男人，乃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这话一出，可不就是往她头上平白泼脏水么？”

&esp;&esp;章氏想往哪个方向引？暗指李静仪豢养面首，而为他们所害么？

&esp;&esp;傅成璧正想着，又听章氏辩解：“况且正如仵作所言，乌头藤乃大周禁药，极为难得。妾身当年一介小小婢女，怎能获得如此珍贵的药材？请尚书大人明察，还妾身一个公道。”

&esp;&esp;卢子俊似乎想到甚么，眼神一时恍惚不定起来，但始终都没有说话。

&esp;&esp;傅成璧听这章氏两条辩解，不可不感喟其聪明。一句先扩大了嫌犯的范围，另一句则撇清自己与作案手段之间的关系，这无疑会让之后的确认变得艰难无比。

&esp;&esp;假如没有氏有罪。

&esp;&esp;况且正如章氏所言，长公主身边近侍诸多，若要下手也有得是机会……

&esp;&esp;傅成璧沉思片刻，握起手指，打算搏一搏。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低声说道：“展行，你就能眼睁睁看着卢子俊如此玷污长公主的清名吗？”

&esp;&esp;玉壶一时睁大了眼，到处打量，却未发现一个人影。

&esp;&esp;傅成璧搏得是李静仪这个人，搏她并未以近侍之名豢养面首。如若她真是在情欲方面放荡无稽之人，同样身为近侍的展行就不会对她下嫁卢子俊一事如此的意难平。

&esp;&esp;衣袍翻飞如长风鼓动，从屏风后的房梁上飞落在地的人正是展行。他脸色青白，唇上没有半点血色，胸口鲜血顺着他的指间流淌出来。

&esp;&esp;傅成璧说：“你一直想为她做些甚么，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esp;&esp;展行没有说话，望着傅成璧的眼神好一会儿，或许是知道以后再没有机会见到她，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当日之事，对不起……”

&esp;&esp;傅成璧浅浅笑了笑，笑意却未抵眼底。

&esp;&esp;说完，展行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公堂上走去。

&esp;&esp;突然冒出的人影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刑部尚书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公堂！”

&esp;&esp;他欲令左右将其拿下，却为段崇阻止，段崇示意他稍安勿躁，只需静观其变。

&esp;&esp;展行的眼睛都放在卢子俊身上，一步一步走近了他。

&esp;&esp;卢子俊没想到他竟然在此，慌乱扯出了一个笑容，却十分狰狞，指着展行说道：“他，这个人，就曾是殿下的近身侍卫。”

&esp;&esp;展行跪在地下，沾满鲜血的手一下抓住了卢子俊的衣领，咬着牙，“卢子俊！”

&esp;&esp;卢子俊反抓住他的衣领，满目怒色：“我是想明白了，你这等疯狗，是不是因为争风吃醋就害了她？所以才那么愧疚，想尽办法也要让她活过来！是不是你？！”

&esp;&esp;展行一拳打在卢子俊的脸上，狠扑过去将他死死按在地上，满含着泪光嘶吼起来：“她只喜欢你！她只喜欢你！”

&esp;&esp;每说一句，就打一拳，卢子俊的脸很快就肿了，嘴角流下血丝来。

&esp;&esp;周遭见已大乱，赶忙将二人扯开。

&esp;&esp;展行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即便穿着黑衣，也能看到鲜血将胸襟颜色染得极深。展行不断咳着，喘息道：“她没有……她只喜欢你……”

&esp;&esp;卢子俊似也不知为何癫狂起来，指着展行哈哈大笑几声，竟有些得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展行……”他起身靠过去，低声说：“她还给你怀过孩子。”

&esp;&esp;展行挣扎着要再去打他，可教人缚着，动弹不得。他额上青筋根根突起，只能瞪着卢子俊发出愤怒的低吼声。

&esp;&esp;眼见再跟他解释甚么都不成，展行直接说出自己的疑问：“我见过几次，你给这个女人一些药包。……是不是乌头藤？是不是你！”

&esp;&esp;章氏闻言一脸惊恐地望向展行。

&esp;&esp;卢子俊却毫无畏惧，狞笑着回答：“少怨别人，是老天容不得你的贱种！孩子没了，她也死了，你现在就像一条疯狗四处咬人！现在是想来污蔑我了？！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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