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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2页）

&esp;&esp;女王就在舰队之中。

&esp;&esp;船队中，有一艘最辉煌的皇家旗舰。

&esp;&esp;主帆上绘有神被钉于十字架上，血流进祂的脚下，化为玫瑰花的图案，天使们高居云端，手持着利剑与盾牌，俯瞰着这一幕。图像以玫瑰带棘刺的藤蔓构成框架，最上方写着罗兰家族的箴言“荣耀至上”。上桅帆则绘着环绕七颗星辰的圣母像，后桅杆是罗兰的诸位主保圣人。

&esp;&esp;当旗舰破开海面，向前行驶时，船帆上的画像变得栩栩如生，仿佛圣父圣母圣灵和天使们真的一起从高高的云端走下，来到了这人世间，来到了罗兰的舰队中庇佑他们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取得胜利。

&esp;&esp;罗兰战舰起航的这天，海面上风平浪静，太阳渐渐升起，天色晴朗。

&esp;&esp;一切顺利。

&esp;&esp;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在甲板上摩肩接踵，不辞辛劳的桨手们脊背渐渐晒在阳光里。炮手们逐一检查大炮，每一条战船的船长都在校正方向，力求平稳精准。

&esp;&esp;阿黛尔和奥尔西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出了起航的命令，他们舍弃了传统的海上航线，走的是由海盗们提供的秘密航线。在经验丰富的海盗指引下，庞大的舰队穿过天国之海中部的群岛，绕过以往海盗纵横的险恶港湾，颇富冒险精神地破浪向前。

&esp;&esp;他们没有打算给敌人抢占优势位置的时间。

&esp;&esp;当罗兰舰队和鲁特舰队在辽阔的天国之海汇合时，离开了岸基大炮保护的雅格和自由商业城市舰队同样在海面上行驶。

&esp;&esp;自由商业城市的执政官们在指挥旗舰上又一次秘密聚会。

&esp;&esp;“安德烈特向约翰六世提议，将我们的舰队与雅格的舰队混编。”马勒执政官沉声道，“感谢诸神，他拒绝了。”

&esp;&esp;几乎所有执政官脸上都露出了庆幸的笑容。

&esp;&esp;他们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

&esp;&esp;“不要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向来是自由商业城市的箴言，也是这些商人利用海洋建立起自己的帝国的立命之本。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们还不知道战局将向谁倾斜，但不论输赢，他们都要尽可能地保住自己的舰队。

&esp;&esp;换句话来说，自由商业城市表面上服从暴虐的约翰六世命令，实际上早已经打定主意做个骑墙派了。

&esp;&esp;安德烈特的舰队混编其实能够更好地发挥战船的实力，避免各自为战带来的混乱。但是吧，这样一来，自由商业城市岂不是和雅格王国就牢牢绑在一根绳上了，又如何观察局势呢？

&esp;&esp;“现在，该签署了。”

&esp;&esp;马勒执政官收敛脸上的笑容，严肃地将一份写满条款的文件推向桌子中央。

&esp;&esp;这是一份三方秘密协议。

&esp;&esp;上面的条款，这些天里，已经被他们研究过不下百遍，但等到真的要签署时，众人还是未免感到几分沉重——真的按照上面规定的，他们就相当于摆脱了一头粗莽的猪猡，又迎来了更为不可预测的奸诈同盟。

&esp;&esp;这实在不是什么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esp;&esp;“如果有选择，真不想和他们合作啊。”

&esp;&esp;有人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抱怨着。

&esp;&esp;马勒执政官叹了口气。

&esp;&esp;如果罗兰女王的毅力和决心不是那么坚定，她主导下的帝国野心与自由商业城市冲突没那么大，他们未必没有其他出路。可惜没有如果，现在他们别无选择。

&esp;&esp;“至少我们可以等到战争结束再来交付这份协定。”马勒执政官安慰道，“我们和雅格也不一定会输。”

&esp;&esp;决一死战

&esp;&esp;船帆从海平面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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