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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1页）

&esp;&esp;船长被从天而降的绳索和厚重帆布劈头盖脸地砸中，踉跄着跪倒在甲板上。等到他终于从一团帆布中翻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在大船燃烧的熊熊火光里，一道修长劲瘦的身影踏着海水与火舌朝他走来。

&esp;&esp;那人的红发在风中飞舞，英气逼人的五官，凌厉的眉弓下是一双桀骜不羁的琥铂色眼睛，火光印在那琥珀般的眼里，把它整个地点燃。深黑色的劲装，棕色的裤子自膝盖以下被紧紧地收进绷出小腿线条的长靴。

&esp;&esp;“一个女人……”

&esp;&esp;船长又是惊愕又是厌恶地大喊起来，伸手去抓刚刚掉落在甲板上的枪械。

&esp;&esp;“晚上好！先生。”

&esp;&esp;女海盗的长靴重重踩在船长的手背上，靴底的长钉下船上听到自己骨头崩裂破碎的声音，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esp;&esp;红发的海盗女士将枪从他手里夺过来，她屈膝俯瞰他，用枪管拍了拍他扭曲变形的脸颊。

&esp;&esp;“没错，一个女人。”

&esp;&esp;她将枪口塞进船长大张的嘴里。

&esp;&esp;“一个让你吓尿裤子的女人！”

&esp;&esp;砰！

&esp;&esp;船长的脑浆混杂着鲜血，在潮湿冰冷的海水里从他的后脑勺花一样地绽放开。

&esp;&esp;“噢噢噢！！！”女海盗高呼起来，她一脚踹在尸体的脸上，将他踹一件垃圾一般地从船头踹进大海里，“来吧！伙计们！我们的旗帜就是王杖！所遇莫敢不从！”[3]

&esp;&esp;“我们野性的生涯！在喧嚣中延伸！”[4]

&esp;&esp;…………………………

&esp;&esp;阿比盖尔·布雷斯特站在逐渐下沉的商船船头。

&esp;&esp;她将一把弯曲如盘蛇的刀擦干净，那是一把并不怎么出名的但绝对致命的马什托刀，刀身泛着暗蓝的光，糙面带有精美的焊接花纹刃，这种刀必须经过多达五百次的锤炼才能锻造出锋利的奇数多弯刃。

&esp;&esp;海战已经结束。

&esp;&esp;海面上散落着来自自由商业城市商船的残骸，这些带有高大漂亮船艏楼的三桅杆大船正在缓缓下沉，船员们的尸体漂浮在波浪起伏的海面，暗沉的大海被鲜血和未尽的火光染上红色。

&esp;&esp;海盗们架着轻快的小船在正缓缓沉默的船只中穿梭，将最值钱的财宝从商船上搬运下来，装载到自己的船上。与往常海盗们残忍血腥的作风稍有不同，落进水里侥幸未死的水手们被他们一并捞了起来，捆上绳索塞在船舱里。

&esp;&esp;这一支船队上载着珍贵的圣人遗物，画像和古老的抄本，以及一些宗教彩色挂毯，贵重的祈祷祭品……自由商业城市忌惮罗兰帝国的新条例，不敢如以往一样载满更常见的货物，而是确实选择了一些能让人为难的献给教皇国的东西。

&esp;&esp;不是没有海盗对这些珍贵的宝物升起贪婪之心。

&esp;&esp;一方面他们是她的期望

&esp;&esp;“一个没有令人失望的好消息。”

&esp;&esp;得到来自海盗们的消息之后，阿黛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esp;&esp;当从萨拉戈港大摇大摆离开的自由商业城市商队在海面沉没时，阿黛尔那两份被掷之于地的条例便被重新捡了起来。商船燃烧和海员们的血洗去了《港口条例》和《航海条例》沾上的尘埃。

&esp;&esp;至于那位“虔诚的”萨拉戈港总督……女王的队伍刚刚离开萨拉戈港不久。

&esp;&esp;萨拉戈总督被送上断头台的时候，女王就坐在审判席位上。总督本人拥有的所有领地和爵位被尽数剥夺，阿黛尔已经算是宽宏地没有将他的家人一起也扔上断头台。

&esp;&esp;不过其他的由被这位提拔起来的港口官员——其中多是满肚肥肠的蛀虫——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虽然没有被处死，但女王检阅过萨拉戈港的税收账本后，便顺带了履行了王室法庭该尽的责任——这些人有的被流放了，有的人被扔进了监狱。

&esp;&esp;他们空出来的职位很快就被其他的竞争者取代了。

&esp;&esp;从玫瑰海峡而来的好消息令阿黛尔脸上的微笑一直持续着，哪怕海因里希走进来也没有让它消失。

&esp;&esp;“坐。”阿黛尔愉快地吩咐，“说说看，您又为我带来了什么消息？海因里希先生。”

&esp;&esp;“道尔顿已经抵达教皇国了。”

&esp;&esp;海因里希不由自主地朝女王手里拿着的信看了两眼。

&esp;&esp;海因里希家族的间谍网帝国绝无仅有。不过自从兵变结束之后，阿黛尔培养新的密探组织的速度就变得更加快了起来，也变得更加不拘一格——有些时候，海因里希都无法辨认王宫中到底哪位仆从是阿黛尔的眼睛，又有哪位野心勃勃的不起眼的贵族被阿黛尔收拢。

&esp;&esp;“不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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