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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声音响起，陌生得不像他自己。

&esp;&esp;“巴尔德，难道你竟敢违背教义、凌驾于诸神的权威？”

&esp;&esp;“你对他做了什么？”巴尔德老神父转而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了阿黛尔，“你竟然敢引诱一位本该归属于神的选民？令他堕落至此？！你就像你母亲一样放荡……”

&esp;&esp;“让开，罗德里。”

&esp;&esp;阿黛尔面无表情地上前。

&esp;&esp;看到罗德里大主教犹豫片刻，向左边退出一步后，巴尔德的目光越发怨毒，然而在他吐出更多咒骂之前，一声清脆的剑鸣。

&esp;&esp;一片惊呼。

&esp;&esp;女王以快到出人意料的速度，从旁边捧着御剑的博卢克伯爵手里，将剑一把夺了过来。国剑锵然出鞘，寒光凌冽，直指巴尔德老神父。

&esp;&esp;咒骂戛然而止。

&esp;&esp;沉重的国剑被女王稳稳地握着，剑身纹丝不动，剑尖直指巴尔德老神父的咽喉。阳光落在长剑上，剑尖泛着一点令人心悸的亮光。

&esp;&esp;“你是打算以刀剑来蒙蔽真相吗？”老神父沉声说。

&esp;&esp;“不。我的剑，它只用来庇佑我的子民，但若有人出卖罗兰，与罗兰为敌，那他就是我的敌人，我虽为女人，但也决不吝惜将剑指向他。”女王环顾周围的人民，拔高声音，“诸位，以诸神为证，我指控此人侵占罗兰的利益，是祸国之徒！”

&esp;&esp;“污蔑！！荒诞的污蔑！”

&esp;&esp;巴尔德老神父勃然大怒。

&esp;&esp;“污蔑？”女王持着剑，平移手腕，剑尖从他指向他身后的“约翰兄弟”，“我知道你与你的兄弟自以为虔诚，你们组建的圣洛林派修道院，已有一百一十三座修道院加入，你们崇拜圣灵，崇拜受洗之泉。你们的同盟兄弟侵占湖泽，在河流干涸之际禁止平民从湖中引水。唯有交纳重金，才能够从‘圣泉’里获得一星半点。海因里希！”

&esp;&esp;海因里希一步上前。

&esp;&esp;“霍斯特郡共有多少座隶属圣洛林修道院？”

&esp;&esp;“十一座。”

&esp;&esp;“多少口‘圣泉’？”

&esp;&esp;“十三口。”

&esp;&esp;“从四月到现在，共有多少死在‘圣泉’之外？”

&esp;&esp;“二百七十一人。”

&esp;&esp;一问一答之间，人群先前的喧哗渐渐地平息了下去，人们的目光在女王、巴尔德、海因里希和罗德里几人之间移动。

&esp;&esp;“这就是你们为罗兰做的。”女王剑尖指过最后一人，“你们指控旱灾因我而起？我亦指控旱灾因为你们而起！以神的名义，大肆圈划‘圣泉’——引来诸神怒火的，是你们！”

&esp;&esp;“不！这是你的谎言，圣洛林的兄弟在加入之前都发过誓，永守坚贞，永守清贫——你在说谎！”巴尔德老神父踉跄地后退，一个劲儿地摇头。

&esp;&esp;女王轻蔑地笑了：“既然如此，若神也庇佑你们，为何不恩赐暴雨证明你们无罪？”

&esp;&esp;“风雨雷霆皆由神裁，凡人怎么敢妄图揣测神的旨意？”巴尔德反驳，“你休想以这种诡辩来掩盖自己的罪！”

&esp;&esp;“诡辩？”女王一转手腕，国剑向下狠狠地插进坚硬的石面，“神选定祂在人间的代言人来替祂统治国度，君主受祂的奇迹所庇佑。我的子民不该为你们的罪孽所拖累——我将替我的子民向诸神祈求，以生命之水拯救大地。”

&esp;&esp;四下骤然寂静无比，连巴尔德老神父都惊骇地看着女王。

&esp;&esp;她在做什么？她疯了不成？

&esp;&esp;罗德里大主教不敢相信的看向女王，他几乎无法克制住心头的愤怒——他明明把最安全的道路为她铺了出来，为此不惜背叛曾经的导师，曾经的兄弟，在大庭广众之下背负起“叛徒”与“堕落”的罪名。

&esp;&esp;可她选择了什么？！她究竟想做什么！

&esp;&esp;罗德里大主教险些要当场质问，险些无法克制自己的愤怒和失望，可是当他看到女王的那一刻，所有的话都从咽喉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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