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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第1页）

&esp;&esp;“回大人，张仲和是今年才考中秀才的，先前就读的私塾已经不合适，半年前就退了，在家自学，又忙着新婚，同窗来往有些疏远。”

&esp;&esp;“秀才？”刘大人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关键，问道：“那张家是怎么打算的，张仲和计划在哪里继续求学？他还年轻，总不会不考了吧？”

&esp;&esp;“这……”这师爷怎么知道，与案情无关，他关心一个小秀才的前程做什么。“大人恕罪，是在下疏漏，明日便去盘问。”

&esp;&esp;“嗯，再问一问当日和张伯海一同出游的学子，重点问张伯海和张仲和的兄弟关系，再查一查张伯海是否有中途脱身的时间。本府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刘大人揉着眉心，他直觉自己正在靠近真相。

&esp;&esp;老太太

&esp;&esp;只要政治清明，个人很难与国家机器对抗。

&esp;&esp;张家乃是寒门新荣之家，显贵从张辽一人起。或者说，在京城这至尊至贵之地，张辽的存在也不过堪堪进入官僚阶层，可轻蔑的称为：一小吏尔。

&esp;&esp;张辽入狱、张伯海入狱、张仲和丧命、张光宗昏睡在惠民堂，张家的男人没一个走脱。张杨氏还在大牢等待最后的程序，张白氏已被娘家接回，张孟氏就是掀起这场轩然大波的主事者，张家的女人也都无一自由。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家已呈树倒猢狲散之势，若非官府围了张宅，那些仆役，恐怕早就卷款私逃了。

&esp;&esp;如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刘大人手里。

&esp;&esp;老太太

&esp;&esp;奴仆也是人，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太正常了。判断出张家难以为继，周管家便带着奶嬷嬷一家被官府发现了。忠仆之所以让人传唱，不就是因为少见吗？不幸的是，张辽并没有遇见忠仆。

&esp;&esp;有了关键人证的指认，刘大人也能名正言顺的提审张辽、张伯海父子了，刘大人到现在也没闹明白动机。

&esp;&esp;“为什么？父母疼幺儿，二弟已是秀才，父亲明年可升任五品，国子监的恩荫名单想必也在他身上吧？谁还记得我是原配长子，自古哪儿有后娘好心的？”张伯海破口大骂：“小小年纪仗着中了秀才就不尊重我这个大哥，我才是原配长子，张孟氏在我娘的牌位面前也是要执妾礼的！”

&esp;&esp;“荒唐！你们兄弟相差十多岁，正该是你长兄如父做榜样的时候，怎么这般心胸狭窄。”十多年的差距，这几乎是一代人了。张伯海若是娶妻早些，儿子能赶上张仲和的岁数！张伯海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张家的资源在两兄弟身上完全没有冲突。

&esp;&esp;“大人知道什么？我日日过的是什么煎熬日子！每日要听父亲数落我不如二弟，继母看我的眼神也和蛆虫无异，就连同窗都瞧不起我，与我结交不过想踩着我做梯子，结交少年秀才公罢了！哈哈哈，谁还记得我也是少年进学？都是些势力小人，势力小人！”

&esp;&esp;“你犯事之后，你爹不还帮你善后吗？虽是非不分，不辨善恶，可对你并无慢待啊！”刘大人提醒道。

&esp;&esp;“不过是逼于无奈罢了。他已经没了一个儿子，再报官杀我，就无人为他送终了！”张伯海哈哈大笑，不是自己行差踏错，而是他们逼迫自己，不是自己的错！

&esp;&esp;刘大人摇头，一个让嫉妒心蒙蔽的傻子，读书读迂了的丑陋之人。

&esp;&esp;张伯海让嫉妒蒙了眼睛，张辽又是怎么干出帮大儿子清扫杀小儿子痕迹的？怎么忍心下手毒杀陪伴多年的妻子？

&esp;&esp;“大人也是有妻有子之人，何不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最重要的是把损失降到最低。老二已经去了，难道还要搭上老大的性命吗？谁都是老夫的骨肉，为了手心便剐去手背的肉，谁能不痛？老夫原本打算好了，让大孙儿兼祧两房，或者日后过继一个孙子给老二，二房也就香火有继了。谁知道这贱人，不安于室、妄行悖逆……”

&esp;&esp;得得得！即便是大人这样惯与犯罪打交道的人，也受不了张家父子的神逻辑，倒是柳娘这个局中人，眉头都不邹一下的听着这些诽谤，仿若无事人一般。

&esp;&esp;刘大人再次核查人证物证，谋杀张仲和乃是嫉妒冲动杀人，张伯海在与同窗聚会中受了刺激，回家刚好遇到张张和落水，于是起了歹念。张杨氏知情，并教导自己的儿子隐瞒真相。张辽更是帮助大儿子扫尾，企图瞒天过海。毒杀张孟氏则是张辽一人所为，为了“保全大局”。张伯海和张杨氏知情，却并未阻拦。

&esp;&esp;张家唯一置身事外的只有刚刚嫁进去三个月张白氏了。张白氏也是倒了血霉，刚出嫁就是遇上这种事情，长舌妇该挑剔她的命格了。柳娘在案子完结之后，马上递上和离书，帮助白氏拉走嫁妆，恢复自由身，廖做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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