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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声又趴回臂弯里看起电影,听着芭蕉雨稀里糊涂就睡了过去。印象里梁叙是深夜才过来的,给她将被子拉好陪着睡下。那一晚她睡的很早,第二日天还黑着就醒了。
她侧身躺着看着梁叙睡着的样子。
他的头发在前几天刚剪了,很短的寸头衬得整个人精神极了。这几个月他们不眠不休坚持到现在,背着沉重的设备四处街头演出用生命在坚持理想。
余声细细的从他的眉眼往下瞧。
“怎么醒了。”梁叙这时候懵懂的睁开眼,“才几点。”
她轻声:“早着呢。”
梁叙‘嗯’了一下将被子往上一拉给她盖住肩膀又将她搂紧在怀里,像哄小孩似的说着再睡会儿。事实上等余声闭上眼没一会儿他就起来了,悄么声的穿上裤子套上短袖就出去了。
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上。
余声再也睡不着也爬起来去洗漱,刚收拾好梁叙就拎着早餐进来了。她接过他手里的豆浆插上吸管,梁叙鸡蛋在桌角敲了下。
“咱什么时候走。”她一面喝着一面说,“49号的话中午能轮到吗?”
梁叙正在剥蛋壳:“理论上可以。”
话一说完壳都掉了,梁叙将剥好的鸡蛋递给她。余声咬了一口又喝了点儿豆浆,等她吃完他们才出发去了赛区。通往的小路潮湿泥泞,梁叙将雨伞大部分都打给了她和吉他。
赛区外来了很多助威的男女。
他们打着各式各样的伞站在雨下排着队往里走,余声作为家属跟着梁叙从侧门选手入场的地方先进去了。然后和他们分开坐去了最前排的观众区,不一会儿那片儿就被坐满了。
比赛的时间进行的蛮快的。
约莫着到了十一点左右的时候该他们出场了,一个背着吉他一个抱着贝斯周显走去架子鼓前坐下。看台下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四个评委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梁叙轻轻拨了一下琴弦。
他站在那儿高高的个子弹着心爱的吉他做了个开篇,黑色眸子一直低垂着随手指而走。前奏出来的时候好像所有人都被带动了,然后跟着那一声‘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走进了他们的世界。
余声静静地看着他眼眶湿了。
这一路走来他们都很平静的面对一切发生的事情,就连过来参加比赛也像往常一样就这么来了。她假装平平常常就跟过来玩似的,一句加油的话都没有说给他听。
“嗳。”身边一个女孩子轻轻叫她,“给你纸巾。”
余声这才发觉泪水已流满脸颊,她不好意思的道谢去擦眼泪。舞台上他低低唱着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拨弦扫弦,脖子上的象牙跟着他一摇一摇。
“那是你男朋友?”女孩问。
余声慢慢点了一下头,女孩子直夸他唱得好。她很自然的笑了起来没有再说话,他的才华和努力她都知道。余声抬眼安静凝视,心里眼里只有他的样子。
等他们一曲唱完,余声跑到后面去等。
陈皮和周显先行离开,梁叙从台上跳了下来。比赛要经过三轮淘汰赛每个下午公布入选名单,梁叙带她直接回了旅馆。小雨还在轻轻下着,她走在他的身边。
前路很长弯弯绕绕,他们走了很久才到。
“中午想吃什么。”梁叙问。
“那有个馆子。”余声两边望了一下,“去吃面吧。”
可能是因为地处僻静又有比赛还下着雨的缘故,店里雅静的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坐在门口的位置关上玻璃门,要了一大一小的面条吃。
她从碗里将肉挑出来给他。
“怎么不吃。”梁叙抬头看她,“就这么几个还给我。”
余声努了下嘴:“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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