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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贾放惊讶了：“顶缸？坑你？大哥，真不是这样的呀！”

&esp;&esp;贾赦羞愧地道：“现在我也都明白了……唯一遗憾的是赵成那件事我没能尽早动手，以至于线头都断了，现在大哥这里只有猜测，没有实据。”

&esp;&esp;贾放却冲贾赦拱手道：“大哥，能得一句提醒，已是莫大的帮助。”贾赦连昔日心中那些羞于挂齿的恶念都说了出来，足见他现在对贾放已是一片拳拳关怀之意。

&esp;&esp;“小弟再多一句嘴——大哥，小弟尝听闻一句话，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咱们这样的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1”

&esp;&esp;贾赦一想，可不是这样的吗？宁荣二府近日来，有多少外患，都仗着一家人一条心，该顶顶，该扛扛，都这么过去了。偏生这一次，一方面是出了内贼，一方面外贼也是利用贾家里人心中的那点儿嫌隙，才险些得逞。

&esp;&esp;从此以往，整肃仆下，清理仆役的谱系裙带，扫除积弊，方才是他接管荣府之后的

&esp;&esp;贾放自己是没有用过蜂窝煤的，自他记事起，这种燃料就被效率更高的天然气代替了。家家户户接了燃气公司的管道，拧开阀门就能点火。

&esp;&esp;但是他从老一辈人口中听说过蜂窝煤，工作之后又曾经参加过一个老城区改造项目，亲眼看见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坐在院子里“煽风点火”，使用这种“煤球”炉子做饭烧水，印象相当深刻。

&esp;&esp;蜂窝煤的设计颇有讲究，圆柱体的煤块，是用粉碎的原煤掺入一定比例的黄泥，再加上木屑、木炭粉一类的引火物制成，将所有的材料压制成型之后，戳上疏密有致的孔洞，看起来像是一片蜂窝。

&esp;&esp;这蜂窝煤的孔洞增大了燃料与空气的接触面积，能让煤炭充分燃烧；加入黄泥让煤粉增加黏性，容易塑型；最后在煤球表面加入引火物，使其能够很方便地点燃。

&esp;&esp;将煤炭作为燃料，虽然还有燃烧效率不够高、存在对大气的污染之类一系列的问题，但是比较起现在百姓们引火与取暖的方式，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esp;&esp;最紧要的一点，这蜂窝煤足够便宜。水宪的煤矿都是浅层矿，开采之后用机械碾成煤粉，加入其它原料之后也一样用机械压制成型。之后立即运上船送往即墨，以那里为行销整个北方地区。

&esp;&esp;乍一看这成本可能还挺高，但是考虑到水宪的煤矿一旦开工，立即就是成千上万枚地生产，摊到每一枚的成本便低极了，再算上燃烧效率，甚至比百姓们在城里花上几文钱去买柴草的花费还要小些。

&esp;&esp;贾放听贾赦问起，也觉得好奇，毕竟水宪有自己的行商和行销渠道，怎么就拉上贾赦了呢？

&esp;&esp;再仔细一问，方知那炭行的人来找贾府，是想向京里的大户人家推销这种燃料。但是像贾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如想要更好使用这种新燃料，最好能将府内厨房的炉灶改上一改。炉灶在室内的部分需要有灶门能将室内与炉灶的空气隔开，室外需要再开一个引入新鲜空气的气口和一个强排烟气的烟道。

&esp;&esp;“说是给咱们家免费改炉灶，不要钱。但咱家要是用着好，就帮着给亲朋好友都说一声。”

&esp;&esp;贾放登时笑道：“知道了，若是咱们家用着好，往后可不总得买他们的煤球？”

&esp;&esp;贾赦也是个精明的，对于这些生意经知道得极明白，当即点着头问贾放：“你说，咱家答应他们吗？让他们把咱家厨房里的炉灶都改了去？我瞅着如果要改回来，恐怕不是太容易。”

&esp;&esp;贾放心想：你要是用惯了烧蜂窝煤，要你改回原来烧柴的那才是不容易呢。

&esp;&esp;他想了想，对贾赦说：“回头他们送了样品过来，你就先让人试试。第一看引火，能不能很快就点着；第二看点着之后那火焰能起多高，火焰颜色如何，是否纯净，若是能烧出蓝色火焰那才是上佳；第三看烧完之后取渣，是否能完整取出不碎裂。这几项要是都还行，就可以让大厨房先改上两眼大灶，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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