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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晃荡着地往楼上走。朱韵原地站了三秒，沉默地跟了上去。李峋再一次站住脚步，这次朱韵没有停，她从他身边经过，往楼上走。擦肩而过之时，李峋闻到了香水味，很高级的女人香，跟这半吊子的创业楼一点也不搭。那味道一瞬间就占据了他的鼻腔肺腑，将粗糙的烟糙气都驱没了。这莫名让他情绪更坏了。&ldo;我让你滚。&rdo;他再次说道。朱韵回头问了句：&ldo;你对我的感情一点没变吗？&rdo;李峋眼睛一眯，冷着脸不做声。朱韵：&ldo;如果是，那我们确实无法合作了，你说一声，我现在就走。&rdo;他没有回答，他们都知道答案。六年，谁过得都不轻松，他们都是较真的人，更不容易撑过那段漫长的岁月，他们都需要反思、改变，用以自救。但好在还有东西一直没变。她看着他，在他的沉默里最后说道：&ldo;不管感情怎么样，我始终相信你是个真正的天才，所以我才会来。&rdo;李峋夹烟的手指轻轻一颤。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楼道。李峋原地站了很久，最后烟头险些烫了手，他发泄一般狠狠地摔到地上。张放对两名新员工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的事极其不满。他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朱韵推门进来，张放冲她喊道：&ldo;这都几点了，有没有点时间观念！第一天就迟到以后还了得？&rdo;朱韵经过刚刚跟李峋的一番交谈，心中感叹颇多，没注意张放，径直走到里面。张放要发飙，瘫在椅子里的赵腾说：&ldo;行了，快点安排工作吧，还有不少活要干呢。&rdo;赵腾比昨天瘫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像吸毒了一样，黑眼圈奇重，残得不行。他有气无力地提醒张放，&ldo;董总明天就回来了……&rdo;这句话顺利扭转局势，张放啥火都咽下去了。他招呼朱韵来到一张桌子前，刚要开口，门又开了，李峋晃进来。张放深吸一口气，揉自己的胸口。&ldo;哎呦我这脾气真的……快点过来！&rdo;李峋走过来，张放指着面前这张桌子。&ldo;你们俩就用这张了，谁坐哪自己选，然后让老腾给你们装电脑。&rdo;这是张四人用的方桌，朱韵就近把包放在一角，张放问李峋：&ldo;你呢？&rdo;李峋扬扬下巴，示意对角线位置。&ldo;行，那就让老腾……老腾！别他妈窝着了！快起来！&rdo;张放叫了两声，忽然想起一件事，&ldo;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公司概况呢。&rdo;朱韵无语地看着他。就这么个四尺见方的公司，还有个屁的概况。在张放的坚持下，朱韵重新认识了一遍飞扬公司的三名元老级员工‐‐一个兼策划、测试，技术于一身的程序员赵腾；一个兼财务、人事，运营于一身的程序员张放；一个兼原画、3d、ui，打杂与一身的美术总监郭世杰。朱韵问郭世杰：&ldo;你不兼程序员？&rdo;郭世杰不好意思地笑，&ldo;不。&rdo;&ldo;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公司现在在研发制作的游戏有两个，等下会发给你们文档，好好看一遍，有不懂的就问我们。&rdo;张放解释完，对赵腾说，&ldo;你快点把电脑给他们装上。&rdo;赵腾已经在沙发里睡着了。他睡得沉，张放骂骂咧咧怎么都叫不醒，李峋说：&ldo;我去吧，电脑在哪？&rdo;张放：&ldo;哎？你会装电脑？&rdo;李峋：&ldo;嗯。&rdo;张放惊喜地问：&ldo;那你会修电脑不？&rdo;李峋面无表情看着他。张放被他盯了几秒，浑身发毛。&ldo;行行行，机箱都堆在厕所门口。&rdo;他思前想后，又说，&ldo;我跟你讲啊，咱们这个公司虽然不大，但上下级观念还是要有的，俗话说‐‐&rdo;李峋转身走了。张放：&ldo;哎呦我这个脾气！&rdo;朱韵等着李峋装电脑的时候，简单扫视了一圈公司，窗边那块区域摆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配备公司唯一一张真皮大靠椅。朱韵走过去，办公桌上东西比较凌乱，有几张纸上乱七八糟写了不少东西，字迹潦糙，分辨不出内容。钢笔也忘了盖帽，笔尖早就干得不能用了。钢笔旁有一个落灰的名片盒，朱韵没有动，隔着灰蒙蒙的盒子看下去，两排四四方方的宋体字落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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