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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2页）

&esp;&esp;这节课就到此为止了。

&esp;&esp;定寻叫瑶光回去后自行练习，下次再来授课时根据进度教学。他还叮嘱，口诀只能由口传耳，绝不能以纸笔记录。此外，若是吐纳打坐时看到异象，或是感到周身热、冷，或有浮空之感，都是正常的，只要继续呼吸就行了，不必大惊小怪。瑶光自然一一答应。

&esp;&esp;七天之后，两人重聚在近芳园，定寻先叫瑶光背诵了一遍口诀，再让她逐句解释，确认无误后才叫她逐一演示呼吸的法门。

&esp;&esp;瑶光正在意想光团时，定寻轻声问，“你所见佛光有多大？是如米珠？还是如雀卵？”

&esp;&esp;瑶光答到：“最大的时候比我的头还要大呢，最小的时候，大约和一粒煮熟的鸡蛋黄差不多。”

&esp;&esp;定寻严肃地命令道：“收气。凝神。睁眼。”

&esp;&esp;瑶光吓了一跳，急忙如他教授的口诀上那样先让想像中的光团回到了自己的眉心，这才睁开眼睛。

&esp;&esp;她见定寻脸上又是诧异，又是不解，不由有些心慌，“怎么了？”我已经走火入魔了？这么快？

&esp;&esp;定寻摇了摇头，在她对面的蒲团坐下，伸出右手，“把手给我。”

&esp;&esp;瑶光伸出手，定寻在她手腕上搭脉，闭上双眼，“你再像刚才那样意想佛光。”

&esp;&esp;瑶光依言做了，定寻松开她的手腕，疑惑道：“按说，就算禀赋极好，也要练了七八年才能有这样大小，可你意想时脉络稳健，气息流动也一无反常，莫非……是因为你天生神力？”

&esp;&esp;瑶光哈哈笑，“连你也知道我天生神力了？”

&esp;&esp;定寻斜睨她，一哂，“京城谁人不知，韩道长自称赤练仙子李莫愁，将前渤海侯家公子打成重伤后抛入稻田，扬长而去。哼，毫不将京畿军卫放在眼中。”

&esp;&esp;瑶光大笑之余还不忘向入党积极分子靠拢，“你哪里知道，我这是一片忠君之心！你想想，崔公子调戏我，你让陛下如何处理？按律抓了崔公子到京兆尹大堂上扒了裤子打一顿么？那太后脸上多不好看？况且那时崔家还没叛变呢。可不轻不重罚了他呢，我可是为安慈太后祈福的，陛下不免会自觉窝囊！我打了崔公子，既是惩恶，又替陛下出了口气，还不让他得罪太后，唉，天下还有如我一般善良又识大体的人么？”

&esp;&esp;定寻听得直挑眉，最后还是笑了，他好奇问，“你们那里的人都是如此吗？”

&esp;&esp;瑶光笑道，“我原先也不这样，醒来后，才渐渐有的。有一次出游遇到一伙匪徒……”她隐去林九身份，大略讲了讲大开金手指反杀的事，“唉，你还说我用不着学这个，可你看，若是当日我有你三成功夫，哪里会吓得连生了几天的病？金手指这东西我总觉得不可靠，既然可以突然得到，说不准哪天又会莫名消失。我始终是信自己学来的本事才是谁也抢不走的。”

&esp;&esp;定寻目含赞许，“你有这个心，又有天赋，若肯下苦工，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有所成就。”

&esp;&esp;瑶光趁他这时看起来没那么严肃，赶紧又吐槽他家这功夫，“上次你说你家这功夫都是父子相传，你说会不会其实女子天生更适合练呢？女子练一天，顶的上男子练一年？唉，可惜了，你家原能出几个女子武术大师的。”

&esp;&esp;定寻顿时脸色不大好看了，气哼哼瞪瑶光一眼，“调息凝神，意想佛光，将光收束成珠，流珠徐徐，缓入鼻息，由左入，右出，循环三周，归入紫府。”

&esp;&esp;瑶光不敢怠慢，赶紧跟着老师说的做。

&esp;&esp;她现在虽然不上函授课了，可是老师一周就讲一次课，讲完只能自己练，然后下节课就要验收学习成果了。要是薛娘子教她经文什么的，她没准还偷个懒，但老师是定寻，她就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瞧不起。

&esp;&esp;何况，入门口诀上说了，一切武功都得先打根基，根基打好才能学外家功夫，说白了就是得先强身健体，把自己练得比较扛打了，才练如何攻击。

&esp;&esp;照这样子，打根基就要花多久时间呢。又没个同学能讨论一下，互相激励激励什么的。

&esp;&esp;要想练到她理想中的可以一人一马仗剑走天涯的程度，不知要等多久，怎么能不用功。

&esp;&esp;这次隔了五天，定寻又来授课。

&esp;&esp;头一天高立臣来通知时下起了小雨，淫雨霏霏，瞧着不像会很快天晴的样子。

&esp;&esp;瑶光有些担心，问他，“要是明天雨还不停，他会不会不来了？”

&esp;&esp;高立臣想了想，面露难色，“炼师，这可难说。总归……若是有变，我会来告诉您的。”

&esp;&esp;隔日依旧阴雨。

&esp;&esp;瑶光出门前丰荣公主劝她，“要是雨下大了怎么办？你乘马车去吧！”

&esp;&esp;瑶光十分坚定地穿上斗笠蓑衣，叫马夫牵来马，仍然骑马去了。她经历过林九那次的事，坚信下雨天骑马比乘马车安全。

&esp;&esp;快到近芳园时，远远看见高立臣打马过来，瑶光心里一沉，没想到，高立臣到了近前满脸带笑，“炼师安好！我家主人已经到了，叫我来迎您。”

&esp;&esp;一进大门，就见定寻提了一支雨伞从廊下走来，瑶光解下斗笠，抹一抹额前雨水，“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esp;&esp;定寻眉梢眼角尽是笑意，他朝廊外如丝细雨看了一眼，对她笑道：“你能来，我怎么会不来？”他笑着朝她走，走到距离她面前四五步的地方突然停步，低下头，瑶光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她的蓑衣此时还在滴水，水滴在她身前一步之处画了一个圈。

&esp;&esp;瑶光抬起头，看到定寻脸上是一副难以言说的神情，似乎欢喜中又有些难过，踌躇中又隐隐期待。

&esp;&esp;她凝视他一刻，将蓑衣解下来扔在地上，一步跨出水滴画的那个圈子，伸手拉住定寻。

&esp;&esp;定寻吓了一跳，像是她手上有电，他还被电的不轻，另一只手上的伞也差点摔在地上了。但很快——几乎就是一瞬间，他再无迟疑，紧紧反握住瑶光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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