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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褚年觉得到处都是湿的，内衣，外衣，甚至他自己。

&esp;&esp;视野从模糊到清晰，先是看见了一个白色的碗一样的东西，好一会儿褚年才知道那是医生的口罩。

&esp;&esp;“我在哪儿？”

&esp;&esp;“深呼吸，余笑，还记得我么？我是黄大夫，我在给你做检查。”

&esp;&esp;“黄医生！我知道！”褚年说话的时候胸部剧烈起伏，好像每个字都从他的身体里吸走了大量的空气。

&esp;&esp;“好，你现在告诉我这是几？”

&esp;&esp;对着手指头，褚年说：“是、是3。”

&esp;&esp;“好，现在我要告诉你，你的宫缩很厉害，宫口正在开始打开，但是孩子还没有入盆，只是现在有了一点入盆的迹象，过一会儿我可能要给你打催产针，帮助孩子生下来，现在你要签一份委托书，一旦你昏迷过去，我们需要采取进一步的手段，就需要那个人来签字。”

&esp;&esp;“签字？”

&esp;&esp;褚年又呛了一口气，他觉得仿佛下一秒剧烈的疼痛就会再次袭来，可他又不知道下一秒到底会不会到来。

&esp;&esp;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褚年抬起手对身边的医生护士说：

&esp;&esp;“告诉我，外面现在有谁？”

&esp;&esp;“我们先扶你坐起来，你不能躺着。”

&esp;&esp;“外面一个是你的爱人的父亲，一个自称是你家的钟点工，他们是一起送你来的。”

&esp;&esp;黄大姐和他亲爹？

&esp;&esp;褚年几乎不假思索：“我想找黄大姐，就是那个钟点工。”

&esp;&esp;黄医生也不多问，她对着旁边另一个医生点点头，那个医生就出去了。

&esp;&esp;几乎是伴随着那个人的脚步声，褚年感觉到自己的腰腹都在抽搐，他整个人都在开始冒冷汗。

&esp;&esp;“你现在不要着急，先把文件看完。”

&esp;&esp;“好……”褚年觉得自己的眼睛根本就是在机械性地动，好像把每个字都看进去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esp;&esp;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刚刚离开的医生进来了。

&esp;&esp;“余女士，你公公说黄女士回去收拾你生孩子的东西了。”

&esp;&esp;脑袋里这话转了十几秒，褚年才反应过来，外面只有他亲爹一个人了。

&esp;&esp;“我、我现在还生不出来吧？我得等人来，我不能让他给我签字。”

&esp;&esp;褚年看着黄医生，目光里满是求助，甚至是求救，他说：

&esp;&esp;“医生，是他把我推倒的，我不能让他给签，我、我想等人来。”

&esp;&esp;疼痛让他说起了车轱辘话。

&esp;&esp;“好。”黄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找谁来就赶紧打电话。”

&esp;&esp;打电话，打电话……盯着通讯录，几乎不用想，褚年就把电话打给了余笑。

&esp;&esp;“我要生了。”

&esp;&esp;他只说了四个字，突然就被一种巨大的绝望和悲痛给打到了：

&esp;&esp;“你不是说你会回来陪我呢？你人呢？我要生了，你赶紧回来吧！”

&esp;&esp;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都在抖。

&esp;&esp;电话对面，余笑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突然？我马上订机票，你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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