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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余笑抬眼看看为自己担心的好友，又垂下眼睛说：

&esp;&esp;“我们换不回去了。换回去的条件是我重新爱上褚年，很爱……像从前那么爱，可他出轨了，我现在用他的身体，身体不错，事业也不错，我也没有换回去的打算了。”

&esp;&esp;“当啷。”餐刀掉在了磁盘上，傅锦颜瞪大了眼睛看着属于褚年的脸，偏偏又知道是余笑，一时间竟然把几百字的臭骂给吞了回去。

&esp;&esp;“你也不用生气，要不是他出轨让我清醒了，现在我们已经换回去了，我也就还是那个……被你骂都骂不醒的傻子。”

&esp;&esp;余笑是在笑的，傅锦颜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看着余笑，她很认真地问：

&esp;&esp;“你现在开心么？”

&esp;&esp;余笑毫不迟疑地点点头：“我接手了这个身体之后，成功升职了副经理，最近在做的项目被总公司那边看重，让我去京城加入专项小组……我觉得现在才是我应该过的日子。唯一的担心就是，要是有一天那个计分器突然消失了，什么游戏结束了，我们再换回来，我不就是给褚年做嫁衣了么？所以，我今天回去是想跟他离婚……”

&esp;&esp;傅锦颜的面前，余笑的头比刚才更低了一点。

&esp;&esp;她用自己最冷静的声音说：

&esp;&esp;“他告诉我，余笑的身体，怀孕了。我告诉他，最好打掉。”

&esp;&esp;眼泪落在了镂空铁艺桌腿支撑的透明桌面上。

&esp;&esp;余笑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有一把刀，今天褚年把她刺进了自己的胸膛，自己又生生拔了出来，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esp;&esp;可她其实还是在乎的，并且痛彻心扉。

&esp;&esp;“锦颜，当女人太苦了，心里有一百道槛，一步迈不过去就得摔回去，每迈过去都得流血呀！那是我的孩子……他用我的孩子威胁我让我不离婚！我不能有一点点在乎那个孩子，不然他就赢了，他就又抓住我了，我所有重新开始的一切，就又属于他了！”

&esp;&esp;从见面到现在，傅锦颜才终于明确了自己面前的是余笑。

&esp;&esp;这并不是说她对余笑说的□□身体的事儿有什么怀疑，而是余笑在她的面前展现出了一种陌生的、伪装强势的气质，在这一刻，终于褪去了。

&esp;&esp;“我懂。”傅锦颜把手边的纸巾递过去给她：“看看你现在，你有没有觉得比你从前好？”

&esp;&esp;擦着脸上的眼泪，余笑点头。

&esp;&esp;傅锦颜难得软言安慰她：“比从前好就够了，哪怕就是好一点儿呢？那也是比从前强。”

&esp;&esp;余笑恢复的比傅锦颜想象中快得多了，没一会儿，她抬起头来，脸上是带着笑的：

&esp;&esp;“你不用安慰我，我以前傻，现在我知道什么才是对我好的，他非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也没有办法，等孩子满周岁了，我还是要离婚的，我还要把孩子争取到手，既然决定了要彻彻底底地成为褚年，我也得让自己安心。我什么都想要，可我凭什么不能要呢？”

&esp;&esp;她在笑，傅锦颜却宁肯她像刚才那样哭。

&esp;&esp;余笑却对她眨眨眼，故作淘气地说：“男人怎么能随便掉眼泪呢？”

&esp;&esp;……

&esp;&esp;晚上九点，面对着电脑工作的傅锦颜突然停了下来，打开另一个文档，她快速敲下了几行字：

&esp;&esp;“彻底的自我否定，能够让一个人获得真正的解脱么？从前全心全意地奉献与牺牲是否是另一种自我否定？从一个否定走向另一个否定，看不见的心结会不会越来越大？”

&esp;&esp;敲完之后看了一会儿，她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esp;&esp;“算了，她现在这样至少比从前好，说不定工作多了，看见的多了，也就学会原谅自己了。要是我说多了，她再跟我来一句‘等你被男人伤透了心你就懂了’，我可怎么办？”

&esp;&esp;摘下眼镜来擦一擦，上挑的眼角犹如刀锋，傅锦颜勾着唇角说：

&esp;&esp;“在她自己想明白之前，我能做的，也就是帮她盯着这个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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