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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你这看宫斗剧上头的毛病，还没好呀？”

&esp;&esp;褚年：……

&esp;&esp;一撸袖子，小护士直起身单手叉腰，大声说：

&esp;&esp;“且不说麝香红花能够流产的说法并没有任何科学案例的佐证，就算里面的活血成分真的让人流产，不提剂量谈效果，通通都是耍流氓！你是要来终止妊娠吗？理论上怀孕满七周之前，胎囊直径大小在一定范围内就可以口服药物终止妊娠，超过七周可以通过手术终止妊娠，具体可以通过检查让医生确定，不用麝香也不用红花，你懂了吗？”

&esp;&esp;褚年懂了，他点点头，说：

&esp;&esp;“那，药物，安全吗？”

&esp;&esp;小护士端着一张脸说：“只要你没有禁忌症，确定是宫内孕，基本就是安全的，在医生的指导下口服药物，一般是要连续服药几天，然后胎囊就会排出体外。不过……也有可能，后期检查发现还需要清宫……”

&esp;&esp;“清宫？”

&esp;&esp;这又是一个褚年觉得有些熟悉却不知道哪里听过的词。

&esp;&esp;大概不是宫斗小说给他的熟悉感。

&esp;&esp;“就是把你子宫里的残留物吸出来……”

&esp;&esp;刹那间，褚年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esp;&esp;“所以说，也别把流产当容易的事情，平时少看宫斗剧，多看看医学科普，让你老公该戴套戴套，要真是不想要孩子就说服你老公结扎，微创风险小，知道吗？你会挂号吗？用不用我帮你？”

&esp;&esp;看见女人的脸隔着口罩都能透出的苍白，小护士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esp;&esp;褚年还懵着呢。

&esp;&esp;吸出来……吸出来……

&esp;&esp;颤着手摸到自己的肚子，他听见了自己后牙槽打架的声音，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啊，就是……就是这么个结果么？

&esp;&esp;小小的一个泡泡，从“妈妈”的身体里流出来，然后，剩下的被、被……

&esp;&esp;“我、我明天再来。”

&esp;&esp;“唉？”小护士看着那个女人逃走的身影，好一会儿，慢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esp;&esp;双手抱着肚子，褚年走在人行道上，满脑子都是各种可怕的臆想，要不是路边指挥交通的大爷拉了他一把，他差点冲到车行道上。

&esp;&esp;“我不是害怕，我也不是舍不得……”他对自己说，“我就是……我就是……”

&esp;&esp;抬起头，他看见不远处有一家很有名的餐厅，人均很高，评价很好，他从前也不过是随着部门经理招待贵客的时候去吃过两次。

&esp;&esp;“我的孩子，就算、就算要走了，也得吃顿好的再走，总不能最后一顿饭，就是一碗被吐了的面吧？”

&esp;&esp;ta来了这世上几十天，没吃过什么好的，也没见过什么好的，怎么就得这么走了呢？

&esp;&esp;到了这个时候，褚年才惊觉自己这段时间是多么亏欠余笑的这个身体，又是多么亏欠他们的孩子。

&esp;&esp;他们的孩子……

&esp;&esp;时间才早上八点半，褚年打电话又请了一天的假，他慢慢走回了家，一路上无论过马路还是上楼梯，他都会摸一下自己的肚子。

&esp;&esp;细嚼慢咽地吃了个苹果，洗了个热水澡，褚年努力吹干头发，认真研究了一下傅锦颜送的那些化妆品，他抹了一点面霜在脸上，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浅米色的t恤，又穿了一条牛仔裤，最后穿上运动鞋，中间吐掉了自己之前吃的苹果。

&esp;&esp;十一点，褚年出门往自己之前看见的高档餐厅走去。

&esp;&esp;“孩子，这家店，你妈都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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