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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他明白什么是嫌弃，什么是冷。

&esp;&esp;身体里所有的惊恐都在这一刻席卷上来，把他拆得七零八落。

&esp;&esp;气氛凝固。

&esp;&esp;寂静少许之后，喻瑶终于出声，郑重说：“我保证我以前跟他素不相识，所以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他已经失智成这样了，连自己也不记得，怎么会那么死心眼儿，从见面开始就傻乎乎跟着我的，换谁都不行。”

&esp;&esp;徐主任的表情有那么一点微妙。

&esp;&esp;“……你听过印随行为吗？”

&esp;&esp;喻瑶微怔，随即睁大眼。

&esp;&esp;印随行为，那不是小时候故事书里讲的，刚出生的小鸭子在破壳之后，不管狗粮管饱

&esp;&esp;徐主任原本心情沉重，听喻瑶这么一说倒失笑了，她摇头：“说当妈就夸张了，不至于，况且我们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印随行为只是当下最合理的一个解释。”

&esp;&esp;她视线落在小狗紧绷的身上，心里担忧越来越重。

&esp;&esp;从医这么多年，她见过的成年失智患者不计其数，哪个不是家庭的沉重负担，经济和情感上双重折磨，她虽然同情这种遭遇，但不代表能接受喻瑶去亲近这样一个人。

&esp;&esp;偏偏这个患者对喻瑶百依百顺，信任依赖到了完全排他的地步，外表又过分惹眼，太容易刺激异性感官了。

&esp;&esp;她很怕喻瑶一时冲动，要接管一个烫手山芋。

&esp;&esp;徐主任想劝劝喻瑶，喻瑶却先一步问：“如果真是印随行为，短时间之内，他是不是肯定接受不了其他人？”

&esp;&esp;小狗抵抗别人那么激烈，继续在外面流浪的话，恐怕每天都凶多吉少，送派出所和救助站就更不用说了，分分钟被当成危险品关起来。

&esp;&esp;“……可以这么说。”

&esp;&esp;喻瑶又问：“那等过一两个月，他状态稳定下来以后，应该能慢慢好转吧？”

&esp;&esp;“按理说能，”徐主任回答，“随着患者对社会生活一步步熟悉，雏鸟情结淡化掉，就能接受除你之外的人了。”

&esp;&esp;喻瑶点了下头，迎上小狗一眨不眨的眼睛。

&esp;&esp;她见过很多次了，湿润的明丽的，但没有哪次和现在一样，恐惧哀求，又无助地忍耐着，唯恐自己做错任何一点事会遭到她的嫌恶。

&esp;&esp;小狗动都不敢动一下，像个全身布满裂纹的小石雕，她只要轻轻往外一推，他就会在她脚下无助地碎成粉末。

&esp;&esp;“瑶瑶，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徐主任忍不住追问。

&esp;&esp;喻瑶站起来，平静说：“徐姨，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如果不是他，我今晚上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事，至少在他能接受别人之前，我得管着他。”

&esp;&esp;徐医生欲言又止，犯愁地长叹。

&esp;&esp;如果单单是失智还好，她就怕这患者还有更离奇的附加症状没有表现出来……

&esp;&esp;但以喻瑶的性格，认定什么谁也改变不了。

&esp;&esp;她还不如等症状真的暴露，再让喻瑶自己放弃。

&esp;&esp;-

&esp;&esp;白晓蹲在医院走廊里，满脑袋问号。

&esp;&esp;一开始他是不理解为啥看床事过度这种私密问题要做全身检查，后来隐隐觉得不对，去偷听的时候就彻底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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