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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齐芳懂事地点点头，竟兴致勃勃地开起了玩笑“所以我们也是挺敬业的，国庆还开工呢！”

&esp;&esp;但是唐心并没有笑，她的表情凝重，一双坚定的眼睛直直看向前方，又开始给齐芳普及经验“倒时候你就当成你是西北民族大学大二音乐系的学生，店主要是问你学什么乐器，你就说大提琴。还有我们是校艺术团的，平常的时候帮着主持比较多。尽量说的像真的一样，别太过分就行。回去的时候拍两张照片，让唐森给我们做两张假的学生证和身份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esp;&esp;齐芳愣愣地望向唐心，许久点了点头。

&esp;&esp;从一家零食店出来，齐芳看周围人比较少，便又问唐心“唐森很厉害啊！只要听人家的按键，就可以听出人家的密码。还会做假的证件？”

&esp;&esp;唐心淡然地“恩”了一声，不理会齐芳的夸赞，想起什么说什么“你应该认识那些品牌的符号吧？爱马仕，cui，最好身上穿这些东西的，黑人也可以，不过记得不要找太白的老外，俄罗斯的老头子不好对付，美国人就更不好惹了。尽量找那种看起来人傻钱多的，如果发现捞到的钱到了五位数，就乖乖去和人家开个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知道吗？”

&esp;&esp;齐芳听到唐心轻描淡写的‘开个房’，脸着实红了一下。

&esp;&esp;唐心忍不住，终于白了一眼对方“你什么表情？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孩子都生过了你还怕什么？”

&esp;&esp;齐芳的脸被唐心一说，反倒更加红了起来。但是她似乎天性就比较温柔不喜欢吵，便也就弱弱地不去回嘴。隔了一会儿，见唐心又不说话，便又问起来“唐森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esp;&esp;唐心紧紧搓了下攥在手里的包，心里面不舒服地咯噔一下。就知道这个女人是看上了唐森，于是眉眼一弯，神情格外诡异“我们？我被你们家赶出来之后认识的！”她从来没让任何人知道她和齐正磊的事情，于是又接着说“我当时去偷东西，遇见了他。然后就一起做买卖，做到现在。”

&esp;&esp;齐芳点点头“是因为你们碰巧都姓唐，所以他叫你姐姐？”

&esp;&esp;唐心“恩”了一声，走到一家杂货店门口，指着玻璃柜后面的‘兰州’“老板，来一条。”

&esp;&esp;买了烟之后，唐心从里面拔出一根来，一边熟练地吐着烟圈一边说“齐芳，你喜欢他吗？”

&esp;&esp;齐芳的脸又是腼腆一红，用力地摇了摇头，又像个幼稚的高中生一样口是心非地笑起来“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唐森他人不错。”

&esp;&esp;唐心带着一丝讽刺意味地笑起来，烟没抽几口便没了兴致。随手杵在经过的垃圾桶上，望着前方，容色轻佻地说“他人当然不错，活儿更不错，要不然那些富婆怎么肯把大把大把的钱白白贡献给他，被骗了还不去报警呢！你要学着点！别到时候给我们留下什么祸害。”

&esp;&esp;齐芳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情绪，转而也就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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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唐森只觉得脸上烧的炙热，下意识就回避了自己的目光“姐！你做什么？”

&esp;&esp;唐心白了一眼看起来很没有出息的唐森，一个人直直就躺到了床上“你怕什么？做做样子！我才不想真的让你碰呢！我把你当成亲弟弟！”

&esp;&esp;唐森扯过脖子，不小心看了眼唐心，又把目光扯到了别处“那你就直接让我跟她说呗！何必这么刺激她？”

&esp;&esp;“你懂什么？”唐心的目光刹时冷下来，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裙摆“唐森，我

&esp;&esp;不过唐心转念想到，她做买卖的时候，从来是不用自己的真实姓名的。而男人既然能够叫出自己的真名，那么自己就一定没有宰过他！

&esp;&esp;可是他是谁呢？

&esp;&esp;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齐芳看见这样一个场景，也吓得愣在了原地。

&esp;&esp;幸好唐心及时将自己的表情收住，礼貌地对对方微微一笑“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esp;&esp;这位先生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相直直盯着唐心“二年六班的唐心，上海中学，我是你隔壁班的程乐，你不记得了？我捡到过你的卡！”

&esp;&esp;唐心的目光凝滞住，仔细盯着面前自称‘程乐’的男人，大脑在自己高中时期的短暂生涯里面停滞片刻，却只是想到了自己在最后一次进入宿舍之前，看见的，那残破不堪的，苏甜甜的尸体。

&esp;&esp;唐心实在是不敢相信，她已经离开了上海那么多年，她在高中的时候因为齐正磊，根本从来都不和自己身边的同学说什么话，可是为什么，还是会以前的同学记得自己？还记得这么深刻呢？

&esp;&esp;不多时，唐心收回自己神游的思想，看着面前的程乐，仍旧是选择掩盖“程乐先生？你认错人了，我的名字不叫唐心，我也不认识你。”

&esp;&esp;程乐却似乎根本就不理会唐心的狡辩，甚至上前一把攥住了唐心的肩膀，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着“不可能的，你就是唐心，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就算是长大了，也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唐心，你为什么不承认？唐心，我知道你不想承认过去的事情，但是我不是……”

&esp;&esp;唐心不敢听下去，急忙就推开了面前的程乐。她一想到过去，一想到齐正磊，苏甜甜，那段遇见唐森之前的流浪生涯，她就觉得头皮发紧的要命。

&esp;&esp;记得以前的时候，唐心想到自己那些阴暗的过去，总是会心痛的。难堪，委屈，仇恨，压抑着她那本该光鲜亮丽的自尊心。她习惯了一个人偷偷地窝在被子里面哭，哭的没有声音却心碎欲裂。但是后来，兴许是心里面想起的时候多了，麻木了，如今再一想起，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只是隐隐觉得头皮发紧的要命。

&esp;&esp;程乐似乎是觉察到了对方异样的反应，心下便肯定，面前的人是自己多年来心心念念的唐心没错了。但是他似乎是很清楚，唐心当年经历了什么，所以对于此刻唐心的否认，也甚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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