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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3页）

&esp;&esp;顾慨棠低低笑着。

&esp;&esp;窦争便不说话了。他搂着顾慨棠的肩，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我说，我要是能变成点心就好了。”

&esp;&esp;“嗯？”

&esp;&esp;“不会臭，不会有人讨厌。”窦争静静的说，“但我一定找到你，只让你一个人吃。”

&esp;&esp;完全的，全部属于你，再也不用担心会从你身边离开。

&esp;&esp;窦争忍着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向下摸索，找到顾慨棠的手。

&esp;&esp;紧紧握住。

&esp;&esp;但他看见瘸子混着鼻血的眼泪时，窦争突然明白，瘸子可能就是想让自己揍他一顿。

&esp;&esp;都说知子莫若母，其实，这句话反过来说也是可以的。

&esp;&esp;顾慨棠敏锐地发现，母亲知道了些什么。

&esp;&esp;因为最近顾妈妈一直很焦虑，她会在窦争不在家的时候，凑到顾慨棠身边，无声地盯着儿子侧脸，好像在发呆，半天才问一句：“慨棠，你……什么时候带对象回家，给妈妈看看啊？”

&esp;&esp;顾妈妈从不在窦争在家时问这件事，这本身就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esp;&esp;顾慨棠看着妈妈，深深的，没有回答。

&esp;&esp;他看见母亲眼里有一种隐藏起来的恐惧。那恐惧让自己难过，也让自己恐惧。

&esp;&esp;顾慨棠不说话，顾妈妈也就不继续问，只那样发愣地坐在儿子身边，一坐坐很久。

&esp;&esp;她不是那种性格刚烈的人。顾爸爸事业心、攻击性很强，有些大男子主义。年轻时，她靠丈夫；丈夫出国后，儿子长大了，她又开始靠儿子。

&esp;&esp;顾慨棠继承了母亲的温婉，也继承了父亲的认真、强硬，小事上还能妥协，但认定的事情怎么也不回头。

&esp;&esp;顾妈妈想起自己那年感冒发烧，但是不想去医院，顾慨棠到她卧室硬背她去医院的事情。

&esp;&esp;顾妈妈觉得自己生的是小病，没有多严重，只要吃点药就好了。顾慨棠却一再坚持。

&esp;&esp;因为夜很深了，顾妈妈想拒绝，可顾慨棠只是看她一眼，拒绝的话他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esp;&esp;问的次数多了，顾慨棠没有烦，但顾慨梅先烦了。

&esp;&esp;那天顾慨梅刚从单位下班回来，在客厅解围巾时，她听到顾妈妈问：“薇薇在考试吗？她怎么不来找你玩了？”

&esp;&esp;顾慨棠说：“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esp;&esp;“是吗……慨棠，你到底什么时候把——”

&esp;&esp;“妈，”顾慨梅带着暗火，把围巾摔到沙发上，她打断母亲的询问，说“你还问什么？——你早就知道了吧！”

&esp;&esp;顾妈妈皱着眉，没说话。

&esp;&esp;顾慨棠有些吃惊得看着妹妹，就看妹妹怒气冲冲的走进自己房间，用吼的音量说：“那天出门，不是看到他们俩牵手了吗？你问他，你问哥，顾慨棠，你会让别的人、你不爱的人牵你的手吗？！”

&esp;&esp;顾慨梅声嘶力竭，把顾妈妈吼得眼前发黑，她坐在沙发上，轻轻向后倒，过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顾慨棠。

&esp;&esp;顾慨棠站起来，他个子高高的，面容沉静，眉宇蔚然。

&esp;&esp;顾妈妈的大儿子啊，他……

&esp;&esp;顾妈妈轻声问：“慨棠，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顾慨棠沉默了一会儿，说：“……是那样的。我说想要谈恋爱的人，就是窦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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