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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擦擦泪，道：&ldo;娘，我想去县城看看阿润，自打她去了县衙，我还没去看过她呢，怕给她丢人。&rdo;&ldo;你说的这是什么傻话，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rdo;李姥姥笑着斥道：&ldo;阿润是你养大的，她性子如何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多心多想的，若给她知道了，一定会伤心。&rdo;李氏点点头，似是听了。李姥姥又道：&ldo;对阿润来说，别人说什么不要紧，但是你才是她最亲的人，知道吗？&rdo;李氏的泪复又涌出来：&ldo;娘，我知道了。&rdo;眼看日上三竿，李氏稍微打理了一下，便想趁着现在空闲，去县衙见一见阿润。这会儿爱夏跟爱冬在门口玩，听得爱夏道：&ldo;你看那顶大轿子多好看。&rdo;爱冬歪头看了会儿，道：&ldo;我也想坐这样好看的大轿子。&rdo;爱夏笑道：&ldo;你又做梦，这是有钱人家跟当大官才能坐的。&rdo;两个人说着，便见那轿子渐渐地将到了她们跟前，爱夏爱冬两个目不转睛地仰头看着，轿子旁的丫鬟就问道：&ldo;你们知道这里有个……有个外孙女儿叫阿润的老人家吗？&rdo;爱夏跟爱冬面面相觑，爱冬呆呆问道：&ldo;二姐，他们说的是不是大姐？&rdo;爱夏也有些发愣：&ldo;你们认得我姐姐吗？&rdo;管事妈妈忙从轿子那边转过来：&ldo;你们是阿润的妹妹？就是在县衙当差的阿润姑娘？&rdo;&ldo;是啊。&rdo;爱夏好奇地看着管事妈妈，&ldo;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儿吗？&rdo;正说到这里，门内李氏过来，笑着说：&ldo;你们两个跟谁说话呢？别玩儿了，快收拾收拾，我带你们去县衙……&rdo;李氏边说边走过来，猛然抬眼看见管事妈妈，语声便戛然而止。轿子落地，丫鬟掀起轿帘，程夫人弯腰从轿中走了出来，转身看向李氏。四目相对，李氏望着程夫人的眼睛，不知为何心头一阵阵地发慌，她后退一步，却又想起自己不能就这样逃走。轿夫跟小厮等在门外，丫鬟婆子们等在院中。屋门口上，李姥姥跟爱夏爱冬三个坐在一起，看着满院子的人，除了李姥姥，爱夏爱冬两个都看呆了，不知为何家里忽然来了这么多人。管事妈妈照应着，陪笑说道：&ldo;老人家，您别着急，我们夫人跟阿润姑娘是认得的，也极喜欢她，今日来是有件好事儿……&rdo;李姥姥抱着两个外孙儿，便笑笑：&ldo;好好，是好事就行，你们也坐吧，看样子一时半会说不完的。&rdo;管事妈妈看着李姥姥的眼睛，那是一双老人家的洞察所有的眼睛，她便也一笑：&ldo;好，谢谢老人家。&rdo;屋内，程夫人坐在炕边，李氏在旁站着，低着头，十分紧张。程夫人随意看了一眼屋内，便道：&ldo;你也坐吧，我们好好地说说话。&rdo;李氏仓促看她一眼：&ldo;不知夫人找我来是有什么事？莫非……又是想让我做衣裳吗？&rdo;她忽然像是找到一个应付的话题般，匆匆道：&ldo;是了，一定是这样吧，上回阿润叫人带信儿回来，说是夫人又要做一套衣裳的……&rdo;程夫人看着李氏，终于道：&ldo;我今日来，是为了阿润。&rdo;李氏生生咽了口唾沫：&ldo;阿润？阿润……怎么了，阿润好好地在县衙……夫人，我们还是说说那衣裳……&rdo;&ldo;阿润……不是夫人亲生的，对不对？&rdo;程夫人忽然石破天惊，说了这句。李氏猛地后退一步，脸色雪白：&ldo;你说什么……&rdo;程夫人看着她：&ldo;其实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自从那次……看见阿润，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孩子。&rdo;&ldo;不……&rdo;李氏大声喝止，忽然想到什么，害怕地看着程夫人，她心中忽然极怕，怕程夫人已经跟阿润说过了……而阿润，又会是什么反应？程夫人看出李氏眼中所想，仍是温声说道：&ldo;你别急，我没有对她说什么。那孩子还什么也不知道。&rdo;李氏捂住嘴，一言不发。程夫人道：&ldo;其实，在来之前，我本来也想过，彻彻底底地，把阿润要过来，认回她……&rdo;&ldo;不会的！&rdo;李氏豁出一切般，厉声喝道，&ldo;阿润是我亲生的！&rdo;程夫人点点头：&ldo;我知道，你一手把她拉扯大，你们两人之间，是无人可取代的。&rdo;李氏几乎崩溃，却仍撑着：&ldo;你到底……想干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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